马齐拉了一会儿弓,自觉无趣,也不爱跟斗蛐蛐儿的几个纨绔子弟凑一起,扭头瞧见叶克苏跟只瞭望鹰似的东盯西看,心里顿生恶趣味,拉弓搭箭对准了假山“嗖”
地一声,箭矢擦着叶克苏的额前而过,被其握住。
叶克苏从山石上拔下箭矢,冷冷瞥了马齐一眼,若非他正想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鳌拜府,他才不会理这个混子。
马齐见叶克苏不为所动,讨了个没趣,又知他一向是个不好惹的,讨好似的笑笑,“指挥使大人,别一直傻站着了,那假山有什么好看的?来同我们玩玩儿吧!
今儿你又不当差!”
箭矢丢回他手里,叶克苏拍了拍手上的灰,“你自个儿玩吧!
我没空!”
马齐觉得丢了面子,不由愤愤指着叶克苏的背影,“哎!
你这人真没趣!
怪不得这么大岁数了还没姑娘肯嫁!”
忽见小路上,姐姐温哲同达福的夫人雅琪急匆匆赶了过来,连瞧都不瞧他一眼,马齐一愣,“达福,这是出什么事了?”
却见雅琪同达福耳语了两句,达福听罢脸色大变,却是也放下那“大元帅”
同他额娘、媳妇一道往北面走去。
马齐眼疾手快,只隐约听到什么“打起来”
了。
于是一把拦住达福,“出什么事儿了?”
达福躲又躲不开,只得无奈道:“哎呀,家事,你别管了。”
刚要走又被一把抱住,“我是你舅舅,我也是家里人。”
达福无奈,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马齐惊讶道:“还有这等事?”
家丑不可外扬,达福压低了声音打圆场,“姑娘家小打小闹。”
那敏鸢可是打走了两任夫君,什么样的小姑娘能让她吃亏?那得是个更传奇的女子吧?
不一会儿,瞧见遏必隆家的小姐庆琳掩面轻轻啜泣着,在一众丫鬟仆妇的安慰下,从春和苑方向走了过来。
其侄儿阿里琨赶忙过来问其前因后果。
趁着这当儿,达福冲各位来人抱歉笑道:“家姑身体抱恙,今儿就不陪大家玩儿了,晌午八方食府,随便点!
都记我账上!”
“得嘞!
多谢达福大少爷!”
在场唯有马齐和叶克苏二人并不想离场,一个是好奇心满意犹未尽,一个是窥探心思已起,议事书房那边聊什么内容他可太感兴趣了。
马齐难得见叶克苏想留下来,便一道邀他走走,“我知道这附近的悠然居外有一条近路,东有花圃、西有莲塘,风景甚好,我去同我姐夫道个别。”
叶克苏欣然答应同意,“也好。”
岂知刚过茉莉花田,便见花丛奇景,群架已经接近尾声。
敏鸢披头散发,挽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都挂了彩。
一个如绛紫鸢尾,绮丽冷艳;一个如夏夜栀子,韵致清雅。
纵使狼狈如斯,也掩不住原本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