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洗漱完了,换了一身衣服下来,正好到白明禹在倒茶,双手捧着端给谢泗泉道“舅舅慢些,新烧开的热茶,还有些烫。”
谢泗泉嗯了一声,喝了一口就随意搁在桌上了。
白明禹给谢璟使眼色,一脸得意。
谢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直等白二在这里孝顺完毕被他送出去的时候,才从二少爷那听出来。
白明禹美滋滋道“小谢,我刚才喊舅舅,他应声了。”
谢璟“啊”
白明禹“这样咱们以后就是一个辈分儿了啊,平辈论交,你记住了”
谢璟“”
是他高了二少爷,这位也就这么点芝麻绿大的心眼了。
谢璟送到弄堂口,到了白明禹亲自送来的那辆车,白明禹拍了拍车身,把钥匙抛给他道“原本想给你打个对折,但既是你舅父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我也不好做人情。
回头我请你和舅舅吃饭,务必赏光”
谢璟接了钥匙,点头答应。
等回去之后,正好胡达送了早点过来,摆在小桌上好几样,谢泗泉换了一身略素淡些的衣裳,正坐在那眉开眼笑喊他“璟儿,来吃饭。”
谢璟坐过去,问道“姥姥和李元呢”
谢泗泉给他浆里加了点糖,道“哦,我让人陪她去见几个老朋友了,她这些年一直待在北地,难得还有几个朋友在,见面叙叙旧。
那个李元说要跟着一起去,就一块儿过去了。”
谢璟坐过去吃饭,胡达站在一旁没走,他了胡达一眼。
谢泗泉误会了,立刻道“对,璟儿若不提,我都快忘了。”
他冲胡达板了脸道“亏你在我手边也干了七八年,竟然连人都认不得璟儿这张脸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你竟然还不敢认,拖了这许久,该罚”
谢璟一口饭团油条差点噎住,咳了一声,小声道“舅舅,我就想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桌上摆了太多,他们绝对吃不完。
谢泗泉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转了个语调“哦哦,吃饭,胡达,你坐下一块吃吗”
胡达听这话也不敢坐下,连声道“当家的,我吃过了。”
“哦,那就算了吧。”
谢泗泉美滋滋地给谢璟夹小菜,叮嘱道“璟儿吃这个,脆脆咸咸,配饭刚好。”
吃过饭,谢泗泉跟外甥讲起家里生意,西川大半布盐土杂,都归他们上城谢家。
这其中井盐,更是占了大半。
煮海为盐,水路、旱路通吃,手下船舶更是数以百计,在码头上喊一声号子,顷刻间上千人相应。
谢泗泉穿了一件素锦外褂,石青色内袍,箭袖长可蔽手,束了细腰带,这一身儿合体利落,随时都可弯弓打猎一般。
他翘腿坐着,微微晃了两下脚,对谢璟道“璟儿可知湖广填川当年我们祖上迁过来,也出过几个探花什么的,反正读过,至于家风舅舅打算重塑,也就没继承什么,不过这不重要,回头咱们商量着一起写几条就是了。”
他之前见过贺家的家规,左右不过就是一本小册子,都是人写的,他和外甥现写也一样。
谢泗泉搜肠刮肚还在琢磨如何体现家中祖传的风骨,但想来想去,也憋不出什么来。
谢璟一边吃饭一边听,用完早饭,了眼时间道“舅舅,我出去了。”
谢泗泉“去哪儿”
谢璟“去干活,我在白家做管事,管着几个人。”
谢泗泉懵了片刻,小心试探道“璟儿,舅舅刚才说的你,听清了”
站起来的人点头。
谢泗泉茫然“那你为何去工作舅舅可以养你啊,你跟我回西川,一辈子吃香喝辣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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