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他这么一插科打诨,贺芝洲心里的烦闷又消去了一点。
也不知手术要等到什么时候,贺芝洲忽然问“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离婚”
“这事等过阵子再说吧,最近还是先不要刺激她了。”
简灵淮往手术室大门了一眼,虽说里还没到奶奶去世的情节,可现在很多剧情已经发生了改变,说不定意外就会发生,要是被他给气出问题了可不行。
“嗯。”
大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微笑道“贺总,手术没有问题,让老夫人先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回家后要静养,不要过度劳累。”
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贺芝洲一一应下,一直紧绷着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
护士们将老夫人转送到病房,还贴心地送来两套全新的洗漱用品。
简灵淮打开旁边侧室的门,是给陪床的家人休息用的房间,随后走到床边,着沉睡着的瘦弱的老太太,伸手欲握住她的手。
可没想到有人抢先了一步,贺芝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攥住奶奶的手,忽然间手背被人覆住了。
简灵淮“”
贺芝洲“”
就跟有点烫手似的,简灵淮飞快地抽回手,讪讪道“我不是故意的,见谅。”
贺芝洲神情古怪地了他一眼。
也不知为什么,简灵淮出了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之前在公司不是抱得挺紧吗这会没人在这装什么装
简灵淮叹了口气,站在旁边,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你不明白身不由己的苦。”
贺芝洲宁愿选择相信他是不定期中邪。
一阵风吹过,掀动了窗帘,漱漱地响。
简灵淮拉上窗帘,回过头,见贺芝洲依然宛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病床上的老人,有点心疼。
“你爸妈呢”
他忽然问了一句,“上次寿宴不都在家里吗”
贺芝洲嘴唇翕动“去国外了,今晚启程的,应该还在飞机上。”
“他们经常不在家”
随口一问后,又觉得是个多余的问题,明明里写到了贺芝洲从小是在奶奶跟前长大的。
最近这段时间,简灵淮渐渐从一个旁观者融入了进来,身边的人不再只是中供人的只有只言片语的人物,而是各自拥有千姿百态生活的有血有肉的人。
本想把这个话题含糊过去,贺芝洲却应了一声“嗯。”
简灵淮观察着他的神色,莫名有种他想找人倾诉的,拉了个椅子坐到他的旁边,摆出一个倾听者的姿态。
沉默良久,简灵淮见他不吱声,稍微提醒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贺芝洲了他几眼。
简灵淮伸开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他另一边的肩头,沉重道“放心,想说什么都行,过了今晚大家就当无事发生,我不会记在心上的。”
贺芝洲侧目,盯着那只手,缓缓开口“你上次在公司里抱我”
“嗯嗯”
简灵淮连点两个头,忽然身体一僵,“嗯”
“被他们拍了照片,做成了表情包。”
贺芝洲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不出喜怒。
但简灵淮还是轻而易举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好歹是你的员工,你就不能管管吗”
简灵淮痛心疾首,“这让我还有何颜面去你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