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青喝了汤药,歇了歇,便躺下阖眼,卧床养胎。
高煦没说话打搅她,只静静坐在床沿陪伴,这汤药大约有些安眠作用,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不过,她昨夜今晨终究睡得太多,一个时辰左右,便醒了过来。
再睁眼,高煦已经不再屋里,有突发朝务报上来,他不得不前先去外房处理。
“殿下出门前,嘱咐了好半响,让老奴等定要好生伺候。”
何嬷嬷笑意盈盈,眼角细纹皱成菊花状,以往太子也嘱咐好生照顾主子,但远不及今日仔细。
虽这里面,有纪婉青身子确实需要慎重的缘故。
但也正面反映了,高煦重妻子,也重孩子。
作为一个传统的古代妇人,何嬷嬷深切认为,这女人啊,夫家越富贵,就越需要有子傍身。
除了子嗣以外,什么都是虚的。
她倒了盅温蜜水,小心翼翼搀扶起主子,“娘娘,您轻着些,莫要伸着哥儿。”
何嬷嬷并不懂染色体,她遵从自古流传下来的知识,认为一意呼唤,能影响胎儿的性别。
好吧,虽然生男生女纪婉青平常心,并且会一样疼,但不可否认,第一胎是男孩的话,会对东宫乃至她本人,好处要大得多。
纪婉青当然不会拂乳母好意,只微笑就着她的手,喝下温热的蜂蜜水。
好吧,或许先有个哥哥,日后保护妹妹,也是很好的。
随后,何嬷嬷又命人传了晚膳,絮叨着说“殿下出门很急,也不知耽搁到什么时候,出门前,特地嘱咐老奴,让娘娘不许等他用膳。”
以往,除非高煦实在无暇,特地打发人让不要等,否则只要他在清宁宫,纪婉青都会等着他用晚膳。
这是增进感情的一大利器,一两次后,他若可能,也尽力赶回来一起用膳。
不过如今却不行了,她不饿,夫妻两人也担心饿到孩子,可不能再等。
纪婉青从善如流,远远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用了八分饱,才放下银箸,也没下榻。
新上任的准娘亲,已经把刘太医的话当做圣旨了,说卧榻静养,非必要不肯轻易下地。
不过那老头医术确实不错,喝了一盏汤药,睡了一个时辰,纪婉青下腹那些许闷痛,基本已经消失。
她很高兴,也放下心,忙打发梨花去前院,告诉高煦这个好消息,顺便嘱咐一下,让他按时用膳,莫要太劳累。
一脸喜气的梨花领命以后,兴冲冲出发了。
纪婉青刚用了膳,也不能马上躺下,便斜靠在柔软的大引枕上,与乳母说着话。
“娘娘,您”
主仆二人说了一阵,何嬷嬷关切询问一番,得到感觉良好的答案后,她话锋一转,面上便现出迟疑之色来了。
“嬷嬷,在我这儿,你又什么话不能说”
纪婉青大奇,忙仔细问道“可是你有何不便之处”
“娘娘莫要担心,嬷嬷好得很。”
何嬷嬷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在外,跟着纪荣打理纪婉青的嫁妆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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