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里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虽然弄不清季醇突然亲近的态度是为什么。
但他明确地知道季醇不喜欢他。
不过,不管怎样,至少换药的这几天可以见到面。
顾流初有种死刑暂缓的感觉,连日以来快要窒息的思念和痛楚稍稍缓解。
顾流初不吭声,季醇也莫名有点面红耳赤,抱着外套向窗外,没有主动找话。
老实说他现在心情挺复杂的。
他确实是个直男,可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喜欢和保护过呢那枚戒指他估不出价,但肯定贵得要命。
顾流初的那双手价值不菲,居然因为他烫得通红,要留下一年的疤痕。
他感到烦恼和头疼的同时,其实也微微有点儿被人喜欢的骄傲和开心。
能不开心吗
季醇挺了挺胸,金主爸爸可是坐拥顾氏集团、资产几十亿的男人,长得还那么好,多少人趋之若鹜,而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男大学生。
这要换了个女孩子,他早就从了,并且快乐地喊老婆,要把老婆宠到天上去的。
但因为金主爸爸是个男人,他心里纠结极了。
两人乘坐电梯上楼,走到熟悉的家门口,季醇把手指放上去,门“哗”
地一下开了。
自己从家里取的东西还放在周凌车上,顾流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过。
他故意惊讶道“咦,我的指纹你还没删啊”
顾流初“”
进了家门,季醇打开鞋柜,又非常做作地大叫一声“我的鞋子你居然也没扔。”
顾流初恼羞成怒道“忘了”
想到什么,他高大的身躯忽然挡在季醇面前。
“什么呀”
季醇从他身后探头,四处张望。
顾流初迅速转身,抱着少年,把他往玄关口逼退,耳根有股可疑的红色“你在玄关等一下。”
说完他匆匆换鞋进了房间,把那天自己穿过的大衣和戒指藏进储物间最底层的柜子里,然后又进房,检查了一遍是否有遗漏。
视线扫到桌子上的干枯的花,把花也一股脑塞进柜保险箱里。
做完这些,顾流初松了口气。
怕人久等,他迅速出去。
然而
玄关处空荡荡的,一盏玄关灯照着门口的地毯,灯光清冷幽暗,地上连少年的鞋也不见了。
暖气还未来得及打开,空气极冷。
顾流初上楼,打开每个房间,都没有人。
他回到客厅,面无表情地站在寂静的家里。
走了吗是有急事还是
方才少年跟着他回家,仿佛只是他在濒死状态下的一场幻觉。
季醇在楼下便利店拿着购物篮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