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隆起且不停蠕动的肚子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尤其是在诊脉之后,这症状更为明显。
而根据孟萧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了解,但是这种程度的蛊虫,必是精通于苗疆蛊术之人才能驯养得出来的。
那男人身上没有药味,指甲盖里还有干粗活留下的黑泥,脚上的鞋子都是破破烂烂的,压根就不像是个能有银子去养蛊的人。
孟萧潇决定引君入瓮。
她让众人合力将夫人抬到了后面的诊室,又在孙老的配合下,将妇人捆住在,用竹筒撑开她的嘴,将加入特定引虫粉的新鲜鸡血,涂抹在纱布上,悬于竹筒的正上方。
孟萧潇不断调整下针的位置,又在这妇人的肚子上盖了一个滚热的帕子。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一些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蠕虫便从腹部的开始向上移动。
一点点从竹筒里爬了出来。
直至这妇人的腹部瘪了下去,孟萧潇才将竹筒拔出来,将早就晾好的汤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呕——”
原本面色苍白的妇人猛地坐起身,一声干呕,便将那些黑色的蠕虫吐了出来。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
孟萧潇掌心紧扣着她的后背,“把这碗汤药给她灌进去,什么时候她吐出来的都是白水了,什么时候算完。”
孟萧潇把药交给了孙老,自己则是从外头寻了一把干草和艾草,撒在了那些还在蠕动的虫子上,便将其点着了。
冒起来的浓烟,呛到屋子里的众人睁不开眼睛,妇人的干呕声一直不断。
足足过了近两个时辰,那妇人吐出来的,终于只有透亮的清水了。
她筋疲力尽地趴在诊台上,浑身上下的衣裳都湿透了,整个人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孟萧潇上前搭脉,“吃进去的虫子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不过这毒短时间内是清不干净的,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按方喝药,未来三个月内,清淡饮食,不可行房事。
听明白了吗?”
那妇人虚弱得厉害,却还哆嗦着手在问:“我的孩子……”
孟萧潇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妇人:“你有没有孩子自己不清楚吗?要是我记得没错,前几日你的葵水刚走吧?”
眼见着妇人不肯吭声,孟萧潇冷哼,语气生硬道:“哼,你不用在我这装可怜,我不论你们夫妻二人是合谋也好,还是他害你也罢,出了这道门,自然会有官府的人给你们讲道理。
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若你都不爱惜你自己的身子,旁人又怎会顾及你?这一次,你是捡回了一条命,若是再晚半个时辰,你今天就死在我们医馆了。”
那妇人一听说自己可能会死,眼睛瞪得浑圆,摇着头辩解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死呢?我相公都说了那些东西,只是让我虚两日的……”
这话就连旁边的孙老都看不下去了,他无奈垂首:“他说什么你都信?”
两人说话的空档,孟萧潇又寻来一些石灰粉,洒在了地面上。
“孙老不必同这等人多言,他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咱们何必操这份闲心,有的时候,咱们这些做大夫的得尊重他人命运。”
想找死的人,孟萧潇从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