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踉跄着下楼,因为太急,所以在最后那五六级台阶上还被绊了一跤,直接滚了下来。
陆不言强撑着站起来,还没走出几步,眼前一晃,终于双腿一软,跪着倒了下去。
因为胡离的偷袭,所以众人伤亡惨重,只得暂时留在驿站静养几日。
“我那胡离伤得也不轻,起码这些日子是不会再过来了。”
朱肆坐在陆不言床边,着大夫替他包扎伤口。
陆不言伤得不轻,不只是外伤严重,连肺腑都被震伤了。
男人躺在床上,身穿白色素衣,身上盖着玉红色的被褥,一头青丝松落,搭在颊边眉宇,在此等嫣红的被褥之色的映衬下,平日里的傲慢之气消失无踪,配上这苍白却依旧艳丽的容颜,平添几分柔弱之态。
如此模样,让正在说话的朱肆都忍不住温和了几分语气。
陆不言欲起身与朱肆回话,却不想一动,就牵扯到了内外伤。
他捂住心口,咳嗽了几声。
若非知道陆不言是个男人,朱肆还真要被他如今这西子捧心,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了去。
“快躺回去。”
朱肆起身,将陆不言扶回去,然后问那大夫,“如何”
大夫刚刚替陆不言包扎好伤口,把完脉,此刻站在一旁,脸上神色有些古怪。
朱肆了然,站起身,“跟我出来说吧。”
大夫立刻如获大赦,赶紧拎着药箱跟朱肆出了房间。
大夫只是一个普通人,临时被人请到这里诊。
床上躺着的男人虽然身负重伤,但那股子凌厉气势和置在枕边的绣春刀,让大夫一踏进房间就浑身哆嗦。
幸好,出了房间后的大夫终于恢复了正常,也能正常交流了。
“什么情况”
出了屋子,朱肆脸上笑意一收,面容虽依旧温和,但眸中却带阴冷之色。
大夫一愣,觉得自己这怎么刚出狼窝又进虎窝
“这,里,里面那位公子右手的手筋被挑断了,下手之人太过狠毒,这右手怕是废了。”
朱肆眉头皱得更紧,“不能用了”
“也不是,”
大夫摇头,“虽不能提重物,当然,更不能用刀剑之类的兵器,”
大夫想到陆不言枕边的绣春刀,多提了一句,然后才继续道“但平日里端个碗,拿个筷子还是没问题的。”
“呵。”
朱肆低低笑一声,然后摇头。
大夫不明白,面前这位气质温和,容貌姣好的公子到底是不是在伤怀。
若是在伤怀,那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里面的人,你若不让他拿刀,比杀了他还不如。”
朱肆话罢,抬手招过东珠。
东珠一直候在门口,他是着朱肆和大夫出来的,因此两人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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