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留着起夜的烛火,昏黄的烛光映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伸手将对方颊边的头发顺到耳后。
他们不能再停留原地,任人宰割。
这雪最早也要2月才能化,等陆轻聍吃了药,养好了身子,他们便该上路回京了。
三日后,陆轻聍的咳疾和风寒已然好了,身子却是越发虚弱了。
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抱着暖炉,只有身子彻底痊愈了才被允许出门,只是这一能出门,又得上路了。
淑娘脸上满是心疼与关心,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
听到要回京时,摸了摸怀中的东西,下意识向陆轻聍苍白的脸色,来不用到上京,陆轻聍的身子便会撑不住了。
袅袅扶着郡主上了马车,转身就去收拾东西。
淑娘也要跟着去,被秦易拦下。
秦易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朝淑娘道“淑娘,这是将军给你的。
你在颖禾置办个宅院,就不用跟着去了。”
淑娘赶紧摆手,“秦大哥,淑娘的命是郡主救下的,就是郡主的。
这这怎么能行,若是郡主不要淑娘,淑娘还不如死了算了。”
淑娘声音拔高。
此时袅袅不在,她只能寄希望于马车中的陆轻聍能够听到。
然而马车里片刻后都没有反应。
淑娘不信,径直走到马车旁道“郡主,郡主,您这是不要淑娘了吗”
声音悲切,真是闻者落泪。
只是马车里头依然安安静静。
怀里的瓷瓶药还有大半,若是她不能跟着回京,那一点毒素并不能将陆轻聍如何。
她一把掀开帘子,迟景墨凌厉的目光扫来,她忍不住想将帘子放下。
只是想到主人的命令,她强迫自己掀着帘子,在迟将军锋利的目光下,向他怀中的人,“郡主,郡主”
陆轻聍一上马车就被迟景墨点了睡穴躺在了他怀里,哪里会有回应。
秦易大步上前打掉淑娘的手,将帘子放下,将淑娘拉到一旁,“夫人身子才好,你这样吵闹是想让夫人再生病吗”
“不不是,我没有”
另一边袅袅已经收拾了东西下来,她扫了一眼争执的两人,假装没有见,坐在了马车前,拉着缰绳驾马离开,不给淑娘任何一丝的希望。
秦易骑着黑风跟在后面。
当晚,一道身影出现在客栈某间房内。
床上的人歪着脖子,已经没有呼吸。
那人低声骂了一句“废物”
,伸手在床上那人耳际一摸,扯下来一张,用烛火点燃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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