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今日世子的事确实是奴婢的疏忽”
“你最好是真明白!”
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这怒意一旦开了个口,新旧之事便混在了一起,同宋锦茵想的那般,朝着她重重地落了下来。
饶是知晓裴晏舟的伤同她没有关系,老夫人也顾不得区分,只恨不得将心里的火气一并撒个干净。
“不要以为晏舟那日护了你你便能有恃无恐,若是不记得自己的本分,有朝一日他若失了兴趣,你便只能落一个”
“祖母。”
床榻上的人喉间动了动,声音沙哑的厉害,眉头紧蹙,像是极其不适。
“祖母一大早跑到我屋里教训人,有些说不过去了。”
老夫人脸上的怒意还未消散,只是瞧着人醒来,她也顾不上再去训斥宋锦茵。
“你还敢替她出头?你看看你如今什么样子,躺在床上一副病容,被你手底下那些人瞧见,你这主子只会是一个笑话!”
“倒也不是出头,只是孙儿的伤,本就同她无关。”
裴晏舟轻咳了咳,余光映出宋锦茵跪在地上的身影,宽大的外衫下是强硬支撑的瘦弱身躯,因着吃力,还有些发颤。
他眸色微暗,从床榻上起了身。
“你做什么?还不快躺下!”
“不过一点小伤,孙儿无碍。”
话音刚落,男人抽过外衫穿在身上,没有再去瞧地上跪着的人,只是越过她行到了外间。
“里头杂乱,祖母不如来外间坐着饮杯茶。”
“你还要强撑到什么时候?”
没去细想他是何意,老夫人甩袖跟着绕过屏风。
凌厉的眼被焦急和无奈覆盖,再也顾不上里头的人,只焦灼地盯着脸上没多少血色,但还有闲心泡茶的嫡孙。
“锦茵姑娘,快些起来。”
见人都去了外头,婢女扶起宋锦茵,不敢太过用力,却又怕少了劲她起不来。
好在外头没人注意到这处。
宋锦茵搭着婢女的手,扬起苍白的唇瓣,“多谢。”
“奴婢本就是被唤来照看姑娘,姑娘不必道谢,眼下老夫人该是不会进来,姑娘不如先回床榻上躺着,以免扯到伤口。”
“老夫人没走,哪能在这时候往上躺,我先在这坐一会儿。”
“可姑娘后头的伤”
“现在能坐一坐,没那么疼。”
椅子上垫了个软垫,宋锦茵轻轻的碰了碰,眉头蹙起,但好在还能忍。
老夫人现在一肚子火没地方消,她再如何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只是她人虽没跟着出去,外头老夫人的数落里,却依旧带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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