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久可不敢真的去摸虎头。
“受伤了不吭声,换药不吭声,发烧了还不吭声,你是铁打的啊,这么不惜自己。”
杨久嘀咕,撑着地准备出去喊人,找个能治病的,别宁王有个万一外面那群狼把所有的过错怪罪到自己脑袋上,让自己给宁王陪葬
手腕再一次被抓住,松垮垮的力量。
半站起来的杨久扭头说“王爷,我出去喊人,你病了要病。”
宁王固执地没有松手。
“怎么无理取闹了啊。”
杨久哼了下,趁你病欺负你一下,她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宁王的脑袋,“乖啊,姐姐给你找医生去。”
啊啊啊。
心里面尖叫。
她摸老虎头了。
有那么一丢丢的兴奋,好诡异。
宁王乖顺地松开了手,眼睛半眯了起来。
杨久站起来匆匆走到外面,推开帐门之后要往旁边的小帐走去找陈松延。
没走几步就被拦住,是巡夜的士兵。
军中夜间实行宵禁,无论是谁,到处乱走都要接受盘问。
面对削尖的长矛,杨久声音发抖,“王爷找陈松延,我去喊人。”
两名士兵不苟言笑地点头,其中一个下巴往小帐的方向动了动,示意杨久快去。
杨久快走,脚步凌乱,她能够感觉到身后两道锐利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直到她把陈松延喊出来了,视线才挪开。
“王爷发高烧了,找大夫。”
杨久压低了嗓子说。
她知道主将重病于军中的意义,特别是宁王,他可是军中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知晓他重病,说不定会动摇军心。
陈松延一愣,神色骤然变得很难,下巴绷得紧,“你回去照顾王爷,我立刻去喊人。”
他没来得及披一件衣服,就穿着普通的棉袍冲进了夜色里。
同住的小甲小乙向杨久。
杨久轻声但严厉地说“就当没听见,把自己当死人,回去睡觉。”
二人不是不知轻重的,立刻点头,不添麻烦。
杨久转身往大帐走,心中沉沉的。
她想到了宁王崩裂的伤口,那是久治不愈的创伤,又加之不断的奔波和作战,他始终得不到休息,应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
病来如山倒,特别是平时身体很好的人,一生病就来势汹汹。
现在的医疗条件,伤口感染几乎要人命吧。
站在大帐的门口,杨久叹了口气,伸手接住一把雪花,“穿来的要是个理科生,应该能用发霉的西瓜做出青霉素。”
她是个只会做菜的文科生。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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