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机器稍稍停一下,曹操得噎出一口血。
还有现在做什么,才能让河北袁老板高兴起来?
这位袁老板心情好了,快乐会转移,就轮到曹老板心情阴郁了。
黑熊抬腿用脚将地上鬼画符一样的划痕字迹抹掉,歪头看着运船上插着孙、徐旗帜,不由微微眯眼。
见四只鹅戏水玩乐后静静浮在水面,黑熊招手,壮年公鹅就仿佛牧羊犬一样引领、驱赶另外三只鹅上岸,再沿着木板登船。
水手、护卫轮流洗漱沐浴,正在甲板上相互帮忙束发。
黑熊不喜欢他们污秽邋遢的样子,已分发帛布让他们自己缝制新衣服。
见他登船,隔壁船上的船头陈阳、张定就一前一后来了,两人都已换了新衣服,显得体面。
甲板吊锅烧水,黑熊烹煮茶叶,没有放其他东西,只是一锅最正统的滚烫浓茶汤,而不是奶茶或辅料乱七八糟的珍珠奶茶。
陈阳、张定落座后,黑熊给彼此碗里放一块红糖,这才舀浓茶浇在碗里冲散红糖。
端起木碗,黑熊才说:“这红糖茶滋补养神,也是当今世上难得的补品了。”
三艘船,两艘装的是补给,一艘是布帛、钱币、江东土特产,甘蔗红糖足有几箱。
陈阳、张定都是目前的极大受益者,短期内不需要猜疑什么。
局势这么乱,他们煽动水手操纵运船出逃又能跑多远?又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世道太坏,大家其实都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两人道谢后端起木碗小口吹着,时刻关注黑熊的神态变化。
黑熊也没有喝,只是反复吹着,才小口尝了尝滋味儿,舒服的不由挑眉。
木碗里的已经不是红糖浓茶那么简单,是一种文明生活,带着前世气息的文明、惬意的生活点缀。
又小饮半口细细品味,才说:“我有意走淮水去许都,你二人有什么看法?”
“唯渠帅是从。”
“你二人不要这么紧张,我的意思是航线不易更改。
毕竟江东的船,随意乱走会犯朝廷忌讳。”
陈阳双手抱木碗:“渠帅的意思是在彭城、下邳之间做点事情,阻断漕运?”
“是,宣良是下邳人,名义上我们这支船队遭遇水贼折损人手,宣良这个头领回乡募集补充水手实属正常,朝廷官吏不便阻拦。
若再有其他异常行为会滋生事端。”
感觉浓茶凉了一些,黑熊示意两人品茶,慢悠悠说:“好事多磨,我们还得北上彭城走泗水,以遭遇水贼为由再调头回来。
这样彭城方面自会通报许都,我们就能转道淮水。”
这支船队是许都方面挂号的,不能乱跑。
陈阳小口饮茶,总觉得眼前的小渠帅要去许都做大事,曹操大军在陈留,许都空虚。
张定则开口:“反复经过彭城会惹人猜疑,不若驱小舟逆流而上,昼伏夜出,烧掠彭城所屯草料。
这样的话徐淮、梁沛之地震动,再驱船走淮水直赴许都也就符合情理了。”
陈阳是漂泊寄旅的庶民出身,奴仆部曲经历助长了陈阳的凶厉,却没有增长什么阅历。
张定不一样,少年时在南阳追随孙坚起兵讨董,死了那么多人张定还手脚齐全活着,这不是寻常的本事。
见渠帅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张定先是饮一口红糖浓茶,才露出笑容,侧头看陈阳:“陈兄弟并不知内情,我等出使北方,兼有探路、访问沿途风物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