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毕竟是去坐牢,又不是去观光,若是阿玛与兄长能回来,必定需要好生洗漱一番才能见人。
d与她有同样想法的马佳氏让厨房每日不落地让人准备热水,干净的衣服更是每日一换,大家心里都怀着希望,那就是乌喇那拉家的那几个男人能回来。
今日,人是回来了。
宛宜赶到的时候,却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星辉走的步伐很稳,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他背后趴着费扬古,左右两旁是富昌和富存兄弟。
不是没有下人想要上前帮忙,可都被三个兄弟拒绝。
到了嘴边想要说的话,被宛宜举着帕子死死地捂住。
觉罗氏总是笑话费扬古都快六十岁的人,怎么还不服老。
费扬古这两年的身体的确也是不如之前,可像这样半个多月不见,整个人如垂死的老人,却是宛宜怎么都没有想到。
宛宜想要开口,一张嘴就忍不住呜咽,赶来的榆嬷嬷一费扬古的模样,心里一沉,忙搂过宛宜,背过身去。
死死地咬住嘴唇,宛宜不敢哭出声,眼里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数次要落不落。
忽地她拿着帕子用力按住眼睛,直到感觉帕子微湿,才从榆嬷嬷怀里出来。
星辉已经背着费扬古进了正院,觉罗氏一手抓着门框,一手牵着五格,就那样着自己的儿子把她的丈夫背进来。
五格感觉手上一疼,抬头了一眼觉罗氏,瘪了瘪嘴没有叫出声。
等人走近了,得更清楚了,就到觉罗氏身子一晃,宛宜吓得几乎要冲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站稳。
觉罗氏松开五格的手,对站在她面前的星辉道“背你阿玛进去。”
又对马佳氏等道“热水送进来,让星辉他们先洗漱,富赉去请太医,不拘是哪一位。”
最要紧的是先把人请过来。
床上的被褥被早一步地王嬷嬷收拾地又软又厚,费扬古以往躺下去的时候,总是能把褥子往下压,可今日却是让人感觉轻飘飘。
瘦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坐牢肯定不会太好过。
星辉等人的境况都不太好,可与费扬古一比,就好比他们只是一夜未睡,而费扬古被折磨了大半年。
衣服还是那一天离开的时候,觉罗氏着费扬古穿上的。
那是宛宜在教养嬷嬷的紧盯下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新衣,被费扬古抢了过去,虽然那本来就是她这个女儿做来孝顺阿玛的。
衣服的大小当然是合适的,私底下的时候觉罗氏悄悄告诉了尺寸,然而现在穿在费扬古身上确是空荡荡的。
觉罗氏一直着费扬古,那神情有忧伤、有了然。
等星辉草草洗漱换了衣服,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太医也被请了过来。
这一次是黄太医,他过费扬古之后,只是摇摇头“准备准备吧。”
许是哽咽抽泣声吵到他了,费扬古睁开眼睛,眼白布满血丝。
他艰难地抬了抬手,又了一眼觉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