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对上容嫣带笑满是对他的痴恋的双眸,淡淡嗯了一声后,道:“既然太后娘娘都这么了,本王便应允下来,希望幼帝明日就下一道圣旨,封本王为皇叔父摄政王。”
容嫣的脸色顿时一白,这个封号可不是表示他和赫连逸的亲密关系,而是代表着他的地位和权势又上了一层。
“怎么,太后娘娘又只是动动嘴皮子哄本王?”
赫连祁眸中的温和一点点消散,“啪嗒”
一下放流羹时,那眼里几乎可以用森冷来形容了,带着看穿容嫣所有做戏的锐利和讥诮。
容嫣在男人强大的洞察力下保持着镇定,摇头,“没有,哀家高兴还来不及,这就让万总管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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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正是十五,乌云散去,一轮圆月挂在上。
容嫣提着食盒进去书房后,只见月色在提笔抄书的沈瑾书身上洒下一片清晖,越发衬得他绝尘拔俗温其如玉。
“太后娘娘。”
沈瑾书听见动静后抬头看到是容嫣,连忙从书案后走出来对容嫣行礼。
赫连逸对容嫣请安。
容嫣抬手摸了摸赫连逸的脑袋,淡声道:“哀家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你们书抄的怎么样了,想着你们午膳和晚膳都没用,便送些糕点来。”
容嫣打开食盒,示意赫连逸和沈瑾书先吃些东西垫肚子再抄,她走过去翻看着赫连逸抄的,对赫连逸写得一手工整字体很满意。
“谢太后娘娘。”
沈瑾书被赫连逸拉着坐到一旁,也的确饿了,便跟赫连逸一起吃糕点。
赫连逸咬了一口玫瑰酥,转瞬就忘了自己被罚抄书的原因,向来自持的脸上流露出欣喜,吃得津津有味,对沈瑾书道:“老师,这玫瑰酥是母后亲手做的,你快尝尝!”
沈瑾书神色惊讶,送到嘴边的玫瑰酥就顿住了,非常注重规矩,转过身对容嫣谢恩。
这玫瑰酥不仅颜色淡红,且外观娇艳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好看得让人舍不得吃下去。
酥脆的表皮,一口咬开后露出饱满的玫瑰馅料,酥到掉渣,甜度适中也不噎人。
沈瑾书只觉得唇齿间都是玫瑰的浓郁香气,让没有口腹之欲的他忍不住吃了四五个,然后对上满眼期待,无声着怎么样怎么样快夸母后的赫连逸。
到底是个孩子,沈瑾书失笑,转过去看了一眼那边正专心写字的容嫣,不知为何他只感到自己耳根有些发烫,羞于启齿般低声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应,“嗯,这是臣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
“那老师再尝尝这这碗荔枝饮。”
赫连逸亲手端起碗给沈瑾书。
“是母后用新鲜的荔枝做成了膏后再冲水,加上冰,是最佳的解暑饮品。”
沈瑾书连忙接过来,喝了一口尝到味道,慢慢把一整碗都喝光了,“臣在南方游历时吃过荔枝,如今身处北方,这荔枝运输不易,是底下的官员进献上来的吧?”
容嫣闻言在那边应:“本来是官员讨好摄政王的,但摄政王不爱吃甜的,便都送到了哀家这里来。”
沈瑾书点头,心想太后娘娘知道摄政王的饮食喜好,这代表两饶关系并没有那么糟糕,还有他从中调解的余地。
沈瑾书擦了手,等赫连逸也吃好后,他把碗收入食盒,返回桌案准备继续抄书。
只是他从刚刚就注意到了,站在容嫣侧后方时低声温和地问:“太后娘娘是左撇子吗?即便如此,太后娘娘的字也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有种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高华的意味。”
“帝师谬赞了。”
容嫣倒不是自谦,实在是她跟那些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闺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