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装睡被发现了。
好敏锐的洞察力。
其实宋葬真的刚醒,是在殷臣开门的那一瞬间才恢复知觉。
他只是想再悄悄眯一会儿。
既然被一语戳穿,那就无需继续睡下去了,宋葬晃了晃脑袋,慵懒睁开眼睛。
可没等他混沌的视野恢复清明,半个身子蓦地腾空,又很快落了下来。
没错,他被殷臣揪起衣领,用力抵在车座柔软的靠背上。
动作怎么都略显粗暴。
殷臣可真凶,一手捏着他早就皱成团团的领带,一手攥紧了他瘦弱的肩膀,滚烫体温透过衣物快速传递,眼神凛然阴戾,好似下一秒就要捏断宋葬脆弱的喉管。
“为什么要找他求救,不找我”
殷臣盯着他,狭长眸子微眯,放慢语速又沉声质问一遍。
一头雾水的宋葬,也有许多问题想问。
例如,为什么大家不能一起美美演戏,维持好表面上的和谐呢
以及,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你好凶”
宋葬沉默片刻,猝不及防地放软声音。
遇事不决,先哭为敬。
小珍珠滴落在殷臣冷白绷紧的手背上,把他烫得一颤。
宋葬并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细节,他自顾自掉眼泪掉得起劲,泪眼朦胧鼻尖通红。
随后很快,他忽然感觉笼罩在周身可怕的压力骤然减轻。
殷臣松开了那团皱巴巴的领带,沉默几许,压着脾气像变魔法似的掏出一块手帕,臭着脸给他粗鲁地擦起眼泪。
擦完了,他又臭着脸将手帕整整齐齐叠好,放回胸前口袋。
“不许哭,再哭我杀了你。”
做了这些分明就挺温柔的事情,殷臣还非要凶巴巴加上一句威胁。
“那你杀吧。”
宋葬眸子一红,蹬鼻子上脸显得更委屈了。
殷臣闭了闭眼,对着这张脸,脾气是怎么都发不出去。
他无可奈何地定定了宋葬几秒,坐起身紧接着,竟然空手将自己腰侧的配枪给捏碎了。
主打一个暴躁转移。
“砰”
的爆裂声吓得宋葬抖了抖,心底瞬间防备起殷臣接下来的行动。
可本该在矛盾与情绪被最大激化的关键时刻,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出现了。
碎裂开的手枪充能仓里,掉落出一团暗红圆球,落在后座地毯上滚了两圈。
无论怎么,它的质地都完全不属于科技产物。
这个所谓专克诡物的特殊武器,内部结构着实不太合理。
就连散落的细碎零件上,也沾染着奇怪的拉丝黏液。
殷臣躬身将红球捡起来端详,发现捏起来的手感也不对劲。
这是一只摸上去极其类似于眼球,但又绝对不是眼球的柔软球状物。
盯着它久了,会泛起难以言喻的头晕感,甚至莫名恶心想吐。
宋葬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