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神父已经死了,”
宋葬面色更白,“殷臣刚才说过的。”
“咚咚咚——”
徐蔚然浑身一颤,哆嗦着避开了那道温柔的目光。
他没有跑,而是坐在地上用后背抵着门,直接把屁股对着那位身份不明的神父。
用浑身力气绷紧身体,徐蔚然吸了口气,试图提出另一种更安全的可能性:“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本来就不止有一名神父?”
“这里是疯人院
,修女才是主要的神职工作人员,有一名神父驻守,已经很不错了。”
宋葬幽幽道。
与牧师这种后期才分出的神职不同,神父一职,在天主教会中的地位非常之高,拥有操办许多神圣仪式的资格。
而疯人院在这时代的意味,说到底和监狱大差不差。
能够在主教区进入利普顿治疗的患者们,至少会有家底殷实的体面背景。
有钱,需要体面和名声,教会才会配合出人出力。
否则别说神父了,修女也不会情愿在修道多年后,毕生守着一群疯子、只为他们服务。
徐蔚然也懂这个道理,他呼了口气:“所以意思是……外边有个死人,正在敲门。”
“嗯。”
宋葬应声时带了点哭腔。
“别怕,我打架挺厉害的,就算他真闯进来,也是我先死。”
徐蔚然一边干巴巴安慰,一边低头打字,快速给殷臣发求救信息。
比起外面这“活死人”
的威慑力,其实他更怕宋葬在他眼皮子底下意外受伤,然后殷臣生气了把自己砍死。
“哥,别洗澡了快回消息……”
徐蔚然揉着头发,正一筹莫展地嘟囔之时,宋葬终于又一次开口了。
“用这个打他,行不行?”
宋葬不确定地问。
他从宽松的袖子里,拿出了殷臣给他的手枪。
“什么子弹?”
徐蔚然蓦地抬头。
宋葬拆开弹夹看了眼:“银色的子弹。”
“可以可以!
快开枪,就对着我屁股下面打!”
徐蔚然顿时兴奋起来。
宋葬听话地抬起枪,瑟缩着试图瞄准,却是手腕轻颤:“我不敢,我害怕……”
徐蔚然听得心慌,破罐破摔地说:“听我的,打中我屁股也不关你事,死不……”
“砰——”
话音未落,宋葬已经佯装失手般哆嗦着扣下扳机,把徐蔚然也吓得一个哆嗦,匆忙拱起了腰。
做工精致的银弹上刻满华丽花纹,犹如仅供收藏的高价工艺品,顺着冒烟的枪口直冲而出,弹道不偏不倚,穿过了地毯与木门之间的夹缝。
宋葬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几l个月以来,强行稳定在八环缝隙的射击训练,搭配上殷臣分享的一次性技能书,效果属实不错。
他的枪法足够精准,连易燃的地毯都不曾燎起一丝黑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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