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臣没有再凶他,示意兰玉珩先领着黎明继续向前探索,而自己留在宋葬身边,小心扶着他因剧痛而颤抖的腰。
“你要晕过去了吗?”
殷臣轻声问。
宋葬摇头。
“但是很疼很疼,说不出话?”
“……嗯。”
殷臣微微蹙眉,他不太擅长安慰,只能尽量将嗓音放得温柔:“别勉强自己,不说就不说,我陪着你……要抱抱吗?”
宋葬眼眶红透了,委屈地点了点脑袋,立刻落入殷臣温热的怀抱之中。
薄荷香气与臭烘烘的触手血液混在一起,着实不太好闻,但是非常令他安心。
太疼了,实在是疼得有些过分。
宋葬是一个很能忍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疼痛有着极其强大的耐性。
皮肉之苦于他而言,其实根本算不得大事。
但这次的疼痛真有些不一样。
这种怪异而强烈的痛楚,被不明存在敲骨吸髓、缓慢蚕食的恐怖,神经性的尖锐痛感从末梢迅蔓延至大脑……偏偏他的大脑负荷也无比沉重。
完全不知所云的晦涩知识,被粗暴而强势地塞进大脑皮层深处,疯狂堆积叠加。
宋葬看着自己的抗性数值,那个小小的问号标志,在灰暗与明亮反复横跳,他的意识也随着问号的亮度时清时暗,混沌不堪,需要用最大的努力才能维持理智,才能去思考究竟生了什么。
在恍惚间听见殷臣的声音,也几乎全都隔着一层朦胧薄纱,只能凭借本能去慢慢回应。
他现上帝确实爱他。
至少当上帝对他灌输知识时,绝对是用了最为温和、最为无害的方式与手法。
宋葬宁愿再七窍流血一百次,也不愿大脑再经历如此怪诞且毫无办法的痛楚。
还好,经过无比漫长的艰难挣扎,宋葬终于找到了一个迅调整状态的手段。
强行把这些不知从何处涌入的陌生知识,全部塞进大脑的边角里,彻底封锁,非必要坚决不去回想。
剩下的残余痛楚,总算降低到了可堪忍受的范围以内,不会继续将他折腾折磨得无法分神、理智混沌。
“宋葬,我现在要打开你的口袋看看,可以吗?”
耳边传来殷臣小心翼翼的声音,宋葬下意识抬起手臂,紧紧抱住了他僵硬的身体。
“嗯……我,我没事了。”
殷臣一直绷紧的后背悄然放松几分,他抬起宋葬鲜血淋漓的右腿,动作极轻:“能说话就好,还疼吗?”
“嗯。”
“掀起这块布料的时候,会更疼。
它和你的伤口黏在一起了。
忍不住的话可以咬我,使劲咬。”
殷臣温声叮嘱着,宋葬也丝毫没想着客气。
他头晕眼花什么都看不清,还没等殷臣开始动手,就一口就咬在殷臣热乎乎的侧颈嫩肉上。
殷臣终于勾了下唇,以最快度猛地撕开了那块被血洇湿的布料。
“嘶,你牙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