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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早想过敌军有兵至城下的可能,但东京一直以为敌军会是江鹭他们,没想过阿鲁国的可能。
而阿鲁国万千将?士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快速攻城,让东京根本来不及反应。
君臣和?百姓皆惊。
混乱之际,暮灵竹出来主持局势。
说来荒唐,做摄政公主做了半年,没有一样事是这位公主做主的。
但姜太傅一死,叶白?也出于?不知名的原因避让,朝局大权居然回到了这位公主手中?。
当然,也可能是局势艰难,无人有心和?公主争权。
朝臣人人都知前途暗淡,各自?寻求机会,没人在乎一座终要被碾压的皇城的命运。
只?有暮灵竹在意。
这是她的皇城,她的子民。
暮灵竹登上?城墙之时,杜嫣容出现在叶府。
叶府一如既往地空荡,叶白?托病不见?任何人,杜嫣容是带人硬闯,才见?到了叶白?。
正堂四方有风,叶白?坐在空无家具的堂中?独饮。
树叶簌簌摇落,此?地像华丽的活人坟墓。
杜嫣容想到暮灵竹告诉自?己的那些话。
此?时她见?到叶白?,依然忍不住将?这位青年从头到尾打量一瞬——
满东京人眼拙。
她也失算至此?,没料到叶白?的真?实身?份。
杜嫣容立在堂下,乱叶纷飞,无人来迎。
她自?有一腔坚持,轻声细语道:“姜太傅已逝,叶宰相?闭门不出,不知情者,还要以为叶宰相?和?姜太傅如何情深,为姜太傅而魂不守舍呢。”
叶白?慢悠悠饮酒:“杜娘子不必激我。
我并不在意这些。
杜娘子请回吧,我早说我近日?有疾,无心理?朝啊。”
杜嫣容:“你是无心理?朝,还是巴不得东京亡在这场战乱中?呢?”
叶白?眼皮微微一跳。
杜嫣容玉容雪肤,神色变得凛然,朝前款款入室:“阿鲁国人围城,满城百姓嚎哭,东京无人有领兵之才,无人站出来主持局势。
“叶宰相?,叶郎君,叶清之,叶白?……或者,我该称呼你为‘程郎君’呢?来自?凉城的程家麒麟子,程应白?程郎君,唯一真?实的只?有你的脸,还有你的字——清之。”
杜嫣容想到宫中?暮灵竹闪着泪光的眼。
杜嫣容微微发抖,厉声:“清之清之,举世皆浊你独清。
你当真?是程家的郎君?程段二家因冤屈而亡,江郎君为凉城奔波多年……你又在做什么?若非阿竹愿意说出来,我真?不敢相?信。”
叶白?目光幽冷。
然而杜嫣容以为他会愤怒,他却没有一丝情绪。
他甚至轻轻笑?一声:“杜三娘子,我说过了,不必激我。”
他自?顾自?:“无论你如何说,我都不会承认,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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