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的目光垂落,着她在月光下淡淡反着光的黑发。
多想扣住她的手,像之前每次的那样,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真的一分一毫与他无关,而只是命运赐给他的意外。
这意外导向不了结局,改变不了走向,仅仅只是遇上,是作为彼此的局外人的遇上。
有的人相逢即知有故事,有的人纵使相逢如不识,既不红眼,也不红脸,同桌共饮,目光一个向左一个往右。
心中的郁塞几乎要吞没呼吸。
“向斐然。”
商明宝的脚步突兀地停了下来,垂着头,攥着拳“我们就这样了是吗”
天晓得,她花了多大的气力才能问出这一句。
向斐然被她问愣,冷冷勾动唇角“不然呢你不是已经交了新男友了吗”
心中的郁塞好像被一棍子砰然打散了,商明宝懵住“谁交男朋友了”
向斐然又不可能说你刚刚发微信笑得挺甜的,只好掸掸烟灰,半垂着目光她,一股子无动于衷的意味。
商明宝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产生这个误解的,只好说“我那天去你了。”
鼻尖的酸楚一瞬间涌上,好没道理。
“我去你了,就在台下。”
他说他的前女友会长命百岁,所有人都在尖叫,只有她傻愣愣地站着,浑身血液倒流。
她不知道他们在叫什么,她只知道故事谱写的最后,与时过境迁被写在了同一页。
向斐然目光一顿,呼吸里克制住了一层波动“那个戴棒球帽的,是你”
“你到了”
商明宝猝不及防。
、
“黑色棒球帽,白色口罩,黑色长袖针织衫。”
oo领。
为他尖叫,两只手在嘴边拢作喇叭。
黑沉的夜中,商明宝感觉像做梦“你认出我了”
“没有,第一眼感觉眼睛像你,第二眼又觉得不太像。”
商明宝的眼睛很大,上下睫毛根根分明,像娃娃。
“我怕你认出来,所以改了个妆。”
商明宝呢喃地说,突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仿佛被他摁在了当场“你失误的那段”
“跟你没有关系。”
向斐然斩钉截铁打断她。
商明宝抿起唇,刚
刚还明亮得不可思议的目光仓促垂下“嗯。”
向斐然按捺下深呼吸,比平时更冷淡地地问“为什么来我。”
商明宝很轻地说“想见你,你不让。”
只好梳好头发,画上新学的妆,戴上帽子与口罩,只将双眼留给你,当乌泱泱人群里泯然众人的那一个。
她每天都想见他,可是想见你与深你之间,跨的何止一道银河。
如果只是因为想见你就若无其事地在你面前出现,飘然而来飘忽而走,岂非对你一事太过轻佻。
该在短短的时间里死缠烂打么他一定会同意的,但等占有欲和失去的恐慌感退潮时,他们立足的、剩下的,究竟是坚实广阔的岸,还是丑陋的千疮百孔装作为岸的暗礁珊瑚尸体
不可以再你追我赶地交往、做决定。
妈妈说的,人生还长,纵使是荷尔蒙主导的情,也容得下一段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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