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描画流苏的动作猛地停下来,他转脸望向月皊,月皊抿了抿唇,脸颊蕴了几分微红地轻轻别开脸。
心里生出几分娇怯,让月皊不敢这个时候去看江厌辞分灼热的目光。
她将目光移开,望着桌上的温柔烛光。
其答案一直都在她心里。
她可以平和地拒绝李淙。
可不管她怎下定决心离开,只要望着江厌辞的眼睛,心里就会动摇。
其那并不动摇,心里最真的想法阻止了她。
纵使自私,却也心底最真的念头。
她胆小鬼,已经勇敢地离开他一次。
心里的勇气再怎么聚,也聚不起二次的勇气。
就让她自私这一回。
“怎么又哭了?”
江厌辞抬起月皊的脸,皱眉去看她湿漉漉的眼睛。
月皊吸了吸鼻子,簌簌掉着眼泪,望着江厌辞不吭声。
江厌辞放缓了语气,低沉的声线里勾着几许卑微的哄:“今天吓到你了?别怕。
砍死我自己,也舍不得你哭。
别哭。”
他抬手,指腹轻轻去擦月皊眼角的泪。
可月皊的泪像越擦越多一,怎么也擦不尽。
“别哭,别哭……”
江厌辞轻轻抚着月皊的脊背,“以后不吓你了。”
月皊头,她也不想哭了,可眼泪没出息地一直掉。
那些忍了太久的眼泪宣泄似的一下子涌出来。
月皊觉得这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好丢脸,只好将脸埋在江厌辞的怀里,自己的脸藏起来,不让江厌辞看。
眼泪慢慢洇湿了江厌辞衣襟。
许久,月皊的眼泪才慢慢止了。
不再落泪的她,仍旧偎在江厌辞怀里,不愿抬起自己的脸。
她在江厌辞的怀里轻轻拽一拽江厌辞的衣襟,嗡声:“太早了。”
江厌辞还未答话,她哼哼唧唧了两声,软绵绵地嘟囔:“阿姐的嫁衣缝制了半年。
可你让我租一件。
需要预定的甜也都来不及只能用自家厨子的窝窝头。
呜呜喜帖发出去别人家说不定来不及,还有不在长安的宾客一定来不了了……呜呜。”
“五月十五。”
“呜呜呜……十天也行吧。
就可惜嫁衣上的刺绣要糊弄一下了呜呜……”
江厌辞垂目,望着将脸埋在他怀里哭的月皊,略路扬起了唇角,他压着笑,尽量用严肃的语气道:“最晚五月三十。”
月皊不吭声了。
她环江厌辞腰身的一双小手,正在他腰后慢吞吞地扒拉扒拉手指头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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