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月皊又醒了一次,被花彤喂了药,又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日,她身上疲乏得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只在进食和吃药时,才被花彤扶着勉强起身。
如此过了足足五日,她毫无血色的小脸蛋才慢慢有了气色。
“外头晚霞烧红大半的天,可好看啦。
风也不凉,咱们出去走走吧?不能一直窝在屋里呀。”
花彤提议。
月皊点头。
江厌辞回来时,一眼看见坐在庭院里的月皊。
他已几日不曾见她。
花彤在树下给月皊摆了张椅子。
她侧坐着,双臂压在椅背,下巴搭在手背上,微微仰着脸,望向天际。
本就纤细的人,又瘦了一圈。
烧红的晚霞落在她静好的面颊,流光绚灿。
她蜷长的眼睫轻簌了一下,转眸望向江厌辞。
见他穿了一身簪金的宝蓝缎衣,多了几分京中高门郎君的风姿。
才几日不见而已,忽生出些陌生。
她又觉得这想法好笑,她本就与他相识不久接触不多。
月皊稍微坐直了身子,嗡声句:“三郎回来了。”
她声音是一惯的低软,如今又噙了病弱的沙哑。
“好些了?”
江厌辞逐渐走近,“早些进去,别着凉。”
“嗯。”
月皊点头,声音低浅。
待江厌辞经过她往里走,月皊重新将下巴抵在手背,抬起眼睫望向艳美的晚霞。
芳甸说,当日江厌辞唤她进去帮她穿了衣裳。
起先月皊信了。
可她心里悄悄生了怀疑的种子。
月皊蹙起眉,望着晚霞在心里默默问——“那天是你给我穿的衣裳吧?”
若是芳甸帮她穿衣,大概不会丢三落四,更不会把她的裙子穿反。
月皊轻柔地哼哼了一声,纤细的手指头轻戳椅背。
是夜,向来浅眠的江厌辞竟被梦魇缠住。
梦里,他被困在一个雪白的天地间,目之所及皆是不染尘杂的白色。
撑满视线的白色中忽然出现一粒红点。
他抬手去碰那粒红点,雪白色块忽然晃动、缩小,铺天盖地地倾来。
那粒红点,最终化成欺雪软玉肌的女子胯侧红痣。
江厌辞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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