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去。
江厌辞回到观岚斋,一眼看见坐在庭院里的月皊。
她穿了条浅粉与藕荷交错的裙子,又在胸口袖口等处用红色来压。
几种暖色配着,柔和又绚丽,仿佛与她身后的晚霞融在了一起。
在月皊身边还坐了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江厌辞识得这小姑娘,是三房的小女儿,唤江云芽。
江云芽是江府这一辈中唯一一个庶出,不过生母生她时难产去了,她自一出生就记在了三夫人名下。
江厌辞目光落在月皊的脸上。
她弯着眼睛,温柔地与江云芽说话。
可是她眼睛里的光在看见江厌辞的那一刻凝滞,继而散去。
她翘起的唇角也压下去,对江云芽说:“明天给你画。
今天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
江云芽乖乖地应了声。
她也看见了江厌辞,她有点怕江厌辞,搂着月皊的脖子凑到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站起身往外走,经过江厌辞的时候,纵使心里害怕,也规规矩矩地喊了声三哥哥。
江厌辞垂眼看了她一眼,再抬眼时,原本还坐在庭院的月皊已经起身,只留给他一个离去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凉风似乎隐约带来了她的一声柔柔弱弱的轻哼。
江厌辞在庭院里又立了一会儿,才迈步进去。
已是傍晚时分,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江厌辞在屋中待了没多久,便去了前院——他最近日日晚膳都在前院陪老太太用。
之后府中又来了几位表亲,都是为了见归家的小郡王。
江厌辞回到观岚斋时,时辰已不早。
习武之人,纵使身量高,他也总是行动间无声又无息。
他经过月皊的小间,恰闻里面的交谈。
花彤问:“娘子,你今天怎么啦?明明昨天那么开心,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没有。”
月皊反驳。
可她连反驳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明明就有!”
花彤去摇月皊的手,“怎么了呀?跟我说说嘛,是不是有谁给你委屈了?”
江厌辞往前走的脚步不由停下来。
月皊后背抵在墙壁,双手抱膝,纤细的手指头互相拨弄着。
她声音低低软软地小声念叨:“被拒绝了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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