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遵道惊讶道:“南赣参将都不敢出城了?”
“可不是?”
赵瀚冷笑。
黄遵道连忙问:“朝廷没有派兵镇压?”
赵瀚叹息说:“朝廷哪里还有兵?近年来,广东民乱,福建民乱,江西民乱,湖广民乱。
北直、山东、河南又闹白莲教。
陕西、山西流贼肆虐,辽东还被鞑子占了,你说朝廷从哪派兵过来?”
“这这这……怎会如此?”
黄遵道大惊失色。
他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外界毫不知情,也不会跟过往客商打听。
赵瀚又说道:“南边的生意是没法做了,我赵家打算走禾水,专门从赣中运货至湖广。
我被家里派来探路,觉得黄家镇位置不错,想在这里建一个中转货仓。”
“这个嘛。”
一旦牵扯自身利益,黄遵道就矜持起来,端起架子开始拿捏,甚至称呼都变了:“不瞒贤弟,这河滩的乱石荒地,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黄家各宗的共有产业。
想要说服各宗,恐怕不是很容易,老夫还要慎重考虑。”
赵瀚也改变称呼,笑道:“既然黄员外做不得主,那我就换一个地方建货仓。
告辞!”
“贤弟莫急,”
黄遵道连忙劝阻,“凡事都好商量。”
赵瀚胸有成竹道:“黄家镇虽然地处商业要道,可禾水沿岸的乡镇多得是!
我在黄家镇建货仓,对于黄员外而言,可是一件大好事。
货仓一建,停驻的商贾就越多,小镇的生意就越好,黄员外的土产不就更能卖钱了吗?说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后,黄家镇会变成一个大镇!”
这大饼画得好,黄遵道是真信了。
赵瀚又说道:“我要建货仓,要招工人,要买石料、木料、灰浆。
招哪个工,不是黄员外说了算?石料、木料、灰浆,不是从黄员外手里买?”
对啊!
黄遵道心里窃喜,又可以趁机赚一笔。
赵瀚手握折扇,微笑道:“河滩的荒地,又不能种粮食,黄员外若能免费送我,那就继续谈生意。
若不愿意,那我就去隔壁的镇子。
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一过,我立即走人!”
黄遵道说:“不用考虑了,只要是不能种地的荒滩,贤弟你要多少就拿走多少。
不过嘛,建货仓的工人、材料,都由我来负责。
如何?”
“哈哈,成交!”
赵瀚大笑。
这不就上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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