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郎这才反应过来,明明是我在考校他
许七安没有继续说话,思忖着心里的一个疑问,云鹿书院虽然在官场的前途被掐断,但仍旧是掌握着儒家修行体系的圣地。
断绝的只是仕途而已。
尽管许新年没有说明是书院的仕途开始衰弱,还是整个儒家体系开始衰弱,可许七安觉得是后者。
因为结合瀑布边,许二郎说的话:两百年来,儒家最高只有三品。
是因为三品之后,儒家体系必须入场为官?还是涉及到儒家气运之类的东西?
“那这块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立在这里。”
他问道。
许新年凝视着碑中文字,眼神复杂,叹息道:“这是儒家正统之争的后续,或者说,是一部分。”
“那位程亚圣惊才绝艳,他建立国子监后,知道想要超越云鹿书院,就必须有一套自己的教育体系。
否则,国子监的学生,依旧是云鹿书院的学生。
“于是他潜心研究圣人经典,重新为之集注,并融入自己的思想。
历时十三年,终于创建了一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教育体系。”
“存天理灭人欲?”
许七安心里一动。
许二郎点点头,有了刚才的交谈,开始愿意和粗坯堂哥讲解学术问题,说道:
“程亚圣认为,世间万物都依循着某个规律,这个规律叫“理”
,理是世间最本质的东西,也是最正确的。”
“万物依存于理,才能蓬勃发展。
但是人在世间万物的纷扰交错中,会迷失自己,迷失理。”
“因此就要存天理灭人欲?”
许七安道。
存天理灭人欲是国子监思想流派的大纲,具体怎么操作,许七安等待许新年的解说。
许新年继续道:“程亚圣为圣人集注,制定了一整套的规矩,读书人遵循这套规矩,便不会出错,便是正确的,便是应和天地规律的。
“这套规矩将忠、孝、节、义上升到了天理的高度。”
许新年嗤笑一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为大义当舍生;为保节当赴死。”
许七安沉默的听着,忽然问道:“那辞旧觉得呢,这是对是错?”
许新年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堂兄,张嘴欲言,但有神秘力量卡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
许七安明白了,这种力量叫“思想禁锢”
。
“所以,才有了这块碑?”
许七安把目光转回碑文。
“嗯。”
许二郎点点头:“云鹿书院和国子监之争,是学术之争,是理念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