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石人,竟不怕这个。”
“我怕阿飘。”
迟夙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血色瞳仁里像是结了冰。
“阿飘是什么?”
“阿飘......”
晚晚极力放松,因此语调极慢,她猛地凑近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夸张地道:“就是鬼呀!”
迟夙冷冷清清地着她,对她的卖力表演没有半分反应,反问:“鬼修?你不是见过?”
“跟鬼修不一样,鬼修有实体。”
晚晚比划着,试图对他解释她想象中的阿飘。
“阿飘是人想象出来的东西,它没有实体,就是一团雾,得见,摸不着,但是很可怕,它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有时候,人之所以害怕,就是被自己想象中的东西吓到了而已。”
被自己想象中的东西吓到?
她是在说他么?
迟夙轻笑一声,这笑声传到晚晚耳朵里冷得她牙齿打颤。
“听起来很像心魔,你是说我生了心魔吗?”
晚晚点头,“所以,迟夙,你生了心魔?”
把问题抛给了他,果然狡猾。
迟夙没有作声。
晚晚反应快,她小心翼翼地,故作天真地说道:“每个人就会有害怕的东西,比如大师兄怕师尊,褚烟烟怕我,而我怕阿飘,怕石人。
你怕什么呢?”
他怕什么?
他怕黑暗,他怕的是梦中那千年以来,如水一般冰冷透骨的孤独和寂寞。
“对了,我还怕你。”
他似来了兴趣,“你怕我?”
少女笑得眼眸弯成了月牙,“怕你生了心魔,要我的命。”
迟夙毫不犹豫,“不会。”
“为什么?”
“......”
迟夙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她身上传来的阵阵甜香?还是她指尖萦绕的玉蝶?亦或是,胸口偶尔传来的悸动?
就如同现在。
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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