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一个路过的卖菜大婶啐了一口,不屑道:“在我们村里,用媳妇儿嫁妆的汉子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还是个软骨头啊!”
许是姜穗宁的演技太精湛,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对着韩延青指指点点,语气十分鄙夷。
“啧啧啧,如果我能娶到这天仙儿似的媳妇,早就藏在家里供起来了,你怎么还打人啊?”
卖菜大婶尤其是输出主力,唾沫星子都快飞到他脸上去了。
她还指着侯府大门上方的匾额问周围,“我不识字,你们看看这是谁家的爷们儿,等我回村里好好给大伙儿讲讲。”
“第一个字好像念平……后面那个是啥?”
“遠”
字笔画太多,难倒了大字不识的百姓们。
“都是误会,你们不要再说了……”
姜穗宁一脸柔弱,颤颤巍巍开口:“我夫君可是平远侯府嫡出的三爷,怎么会贪图我的嫁妆银子呢?”
卖菜大婶恍然大悟,拍腿道:“原来是平远侯府啊,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哈哈!”
姜穗宁仿佛刚反应过来,后悔地捂住嘴,“三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韩延青气得七窍生烟,黑着脸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逃也似地进了门。
彩秀慢了一步,被还没看够热闹的百姓们拉住,“姑娘,刚才那真是侯府的少爷夫人?”
“对啊,就是我家三爷,大名叫韩延青的!”
彩秀正愁没地方给小姐出气呢,这下直接把韩延青卖了个底儿掉!
哼,反正说出去也是韩家丢人,关她姜家丫鬟什么事呢?
韩延青憋着火发不出,亦步亦趋跟着姜穗宁回到棠华苑,一路上脸色难看得要命。
姜穗宁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纤纤素手拉开梳妆台下方的小抽屉,将一叠簇新的银票交到他手上。
韩延青一怔,“这是?”
“三爷不是要银子去打点上官吗?”
姜穗宁眼尾还挂着泪痕,如雨打海棠,娇艳欲滴,“我今儿就是出门去铺子里筹钱的,这里有三百两,你先拿着。”
“不是说铺子里没钱了吗,怎么还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
韩延青被姜穗宁这一手绕糊涂了,眼神越发狐疑。
她嘴里到底哪一句才是真话?
“我跟三爷开玩笑呢,那些是我娘家大哥送来的,说见我近日憔悴,给我补身子的。”
韩延青恍然,如此豪奢,果然是姜家一贯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