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极为难听。
像是资本家笑看着玩物,语气中隐约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又像是故意在用这种话来给她难堪。
江黎的心空了一拍,也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来。
她起身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褪去,黑色衣衫掉落在深灰色地毯上,没砸出任何声响。
金色蝴蝶在灯光下闪熠着翅膀,衬的雪白更加明艳,她随手拨乱着头发,顺着大理石桌一路走到罗靳延身旁。
“这种话寻常女人听不得,就算再体面的人也不免要伤心难过,但罗先生看错了。”
江黎抬腿坐上大理石桌面,肌肤在触碰到冰冷时,身子不免打了个颤。
“我不是寻常女人,从入行的那一天起,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尊严,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其实江黎说这些话的时候,尾音都在颤。
罗靳延眯着眼看着江黎,两人的距离拉近,她坐上去的那一刻,他甚是能闻得到她发间的香气。
她在逞强。
罗先生是人中龙凤,只是随意翘着腿坐在那里便是一副上位者的高姿态,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江黎除了紧张,还藏了别的心思。
大理石冰冷,罗靳延顺手揽过江黎的腰身,只是用手腕轻环,大掌虚握成拳,并未触碰到女人的腰间。
他用力将人拉下,江黎一惊,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就那么顺势被他拉着坐在腿上。
那一瞬间,江黎的身子紧绷,僵硬的动都不敢动。
罗靳延感受到江黎的紧张,他那双深邃的眼望向女人,将腰间的手微微下垂,尽量不碰触到她。
“勾引人,至少要做到这个份上。”
距离再次被拉近。
罗靳延身上散发着的木质香气比西装外套上的还要浓郁,一瞬间侵袭着江黎的呼吸,须臾间,熏红了江黎的脸。
她不敢再喘气,强装着淡然,一开口声音都变了调。
“都记在账上。”
女人轻的要命,实实地坐在他腿上,竟感觉不出什么重量。
罗靳延略微垂眸,目光在女人裸露的腿上短暂划过,他指尖在江黎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捻动,心痒了几分。
“刚才你扔在地上的那件西装外套,三十六万港币,专人定做,只此一件。”
江黎原本就紧绷的身子再次一僵,转头就想跳到地上将那件西装外套捡起。
罗靳延拦住她,继续道。
“江小姐这一招棋走的险,寻常男人对太贪心的女人起不了什么兴趣。”
“但罗先生也不是寻常男人。”
江黎说,“我们是在谈生意,暧昧的话,要另外加钱。”
罗靳延笑了,眼镜下那双眼略微弯起,那张冷沉的脸在笑起时竟带着温柔气,看的江黎一时间有些着迷。
他将下垂的手重新抬起,这一次大掌实实在在贴在女人的后腰处,掌心的温热在一瞬间散发,灼的江黎坐立难安。
“那江小姐记一下,这样值多少钱。”
他大掌上移几寸,又结结实实贴在她的蝴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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