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姑娘将一只紫锦香囊递给穆青。
在大魏,男女之间的情馈之赠大多以香囊、手帕、首饰为主,若是有一定关系的,女方会便亲自缝制香囊、钱袋等随身可携带的小物件,送给男方,表达自己的心意。
而这只紫锦香囊便是苏姑娘亲手缝制的,按照规矩,香囊内非但塞入了一些香料,还有一缕苏姑娘的青丝,编成结藏于香囊内,寓意是什么不言而喻。
穆青点点头,回到皇宫将苏姑娘的这只香囊传递给自家殿下。
赵弘润那是何等敏锐的人,一听穆青所描述的苏姑娘当时的表情,就知道是她又误会了。
不过这个误会他暂时不打算澄清,毕竟若非以家禁作为借口,他无法向苏姑娘解释他日后一段日子为何不能到一方水榭去。
想了想,赵弘润便按照记忆,将他第一眼瞧见苏姑娘时,苏姑娘青丝瀑地、抚琴轻弹时的优雅恬然画了下来,叫穆青立即送到苏姑娘手中。
在他看来,这幅画应该可以哄对方一阵子,直到他解决罗文忠的事。
果不其然,从穆青手中接过了那副画的苏姑娘,哪里还顾得上幽怨,捧着画卷喜不释手。
如此,苏姑娘那边总算是暂时没有问题了,赵弘润终于可以集中精力来思考如何对付吏部郎中罗文忠。
至于如何对付这个罗文忠,宗卫高括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殿下,今年的科试,陛下钦点那个罗文忠为主监考官,还提议让一位皇子殿下陪监。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科试,也就是所谓的科举,寒门子弟荣登仕途的绝佳途径。
关于这件事,赵弘润也有所耳闻。
他知道大魏每三年都要召开一次科试,招收国内那些有才能的年轻俊杰,按成绩的优劣或提拔为官员的后补,不夸张地说,科试是事关大魏国家兴亡的大事。
可正是因为科试是荣登仕途的最佳途径,因此,每年的科试,都难以避免会发生舞弊事件。
毕竟这三年一回的科试,对于那些希望踏上仕途的士子而言,或者是纯粹希望当官飞黄腾达的人而言,都是最为紧要的一桩事。
至于大魏天子将那个罗文忠钦点为主监考官,这一点赵弘润并不意外,毕竟前几天,大魏天子还当着他的面夸赞那个罗文忠,夸赞他的手段与计谋。
让赵弘润感到诧异的,是天子那个『皇子陪监』的建议。
『这算什么?父皇这是给我一个对付罗文忠的机会么?还是说……父皇另有打算?』
赵弘润不免有些狐疑。
他猜不透,猜不透那位大魏天子的真实想法。
要知道,比起报复罗文忠,赵弘润更加不希望自己被他的父皇利用,这才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毕竟父子战争目前两人皆是一胜一负,每当想到那位父皇在凝香宫时,趁着沈淑妃教训他的时候在旁哈哈大笑的样子,赵弘润心中就憋气地很。
可没想到的是,随后不久他便得到消息,原来大魏天子口中的『皇子陪监』,竟然只限于出阁的皇子,换句话说,大魏天子此举只是为了让赵弘润的几个哥哥们尝试着接触国家大事而已,根本就没有将他包括在内。
见此,赵弘润就不能忍了,径直前往垂拱殿。
由于父子战争第二仗已经分出胜负,天子败而皇子胜,因此,垂拱殿也就不再是赵弘润所无法踏足的禁地。
“八皇子求见!”
在殿外郎卫的通报声中,赵弘润等不及殿内的大魏天子允许他入内,便独自一人闯了进去。
殿内三位中书大臣抬头瞧了一眼,便自顾自继续审批章折了,毕竟这位殿下以往可是垂拱殿的常客,他来这里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不过天子似乎不高兴了,皱眉说道:“弘润,朕还没允许你入内呢,你怎么就闯进来了?不懂礼数!”
“那都是些小事。”
天子的训斥赵弘润丝毫不放在心上,只见他走近了龙案,问道:“听说,父皇将罗文忠钦点为今年科试的主考官?还要让一名皇子陪监?”
“确有此事,怎么?”
赵弘润想了想,说道:“皇儿恳请担任陪监,为父皇分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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