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元娘猛地止住话头,面色涨红,继而变得铁青。
他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对顾春和有敌意
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柴元娘突然想笑,她这是怎么了,吃了一回亏还不够,竟还上赶着自取其辱
她是柴氏嫡长女,不是凭借男人宠过活的后宅女人。
就因为这个男人跪在别的女人脚下,她就不服气了,就不安了,就跑来低声下气和他解释
她柴元娘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
“话已尽此,信不信由你。”
柴元娘深吸口气,“你需要柴家的力量,柴家需要一隅以安身,联姻不过是一种保障双方利益的手段,我不会插手你后院的事,此点你尽可放心。”
谢景明笑笑“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关于联姻我说得很多了,不想再重复一遍。”
柴元娘起身告辞,“柴家的意思也没变,必须联姻,不日你就可以收到柴家的来信。
另外,我准备从国公府搬出去了。”
谢景明不置可否。
日影西斜,竹帘在暮风中轻轻摇晃,谢景明独自站在沙盘前,将一面黑色的旗子插在一片沙丘中。
一百多年了,柴家居然一直没有放弃“皇后必出自柴氏”
的执念。
谢景明着满盘的旗子,眉头逐渐拧成一团。
渝中不过弹丸之地,柴家数十万兵力,到底藏在何处
许远悄无声息出现在竹帘后,备细禀报查出的蛛丝马迹。
顾春和的衣服果然被人做了手脚,加了诱蛇粉,至于那条蛇的来源一时还没查到。
送东西的都是国公府的世仆,箱子进庄子时也搜捡过,没有异常。
谢景明问“蔡悦的东西搜捡过没有”
“没有,因他当日就走,装着他行李的马车没进来,侍卫也就没有搜查。”
来问题就在那辆马车。
那就更不可能是吕氏了,她把这个儿子得比命都重要,唯恐出一点差错,绝不会把毒蛇藏在儿子的马车上。
“蔡娴芷有没有和外面接触过”
许远答道“没有,她这两天神思恍惚,哭个不停,一步没出屋子。”
谢景明轻轻咬着牙,“吕家”
衣服料子是吕氏娘家哥哥吕喆送的,吕喆是淮南漕司转运使,老相国的弟子,做过东宫长史。
淮南也多有竹叶青,养蛇捕蛇者众多,诱蛇药驱蛇药十分常见。
可吕家的动机是什么这回不比上次莽草,一出手就是要人命,春和死了,对吕家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东宫的授意
能指使得动吕家的人只有太子,他为何想要春和死,按太子的脾性,哪怕恨她恨得要死,在未得到她之前也不会下手杀人。
如果春和真的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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