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便是白衣秀士王伦哥哥罢?”
王伦连忙还礼:“不敢,小可正是王伦。”
阮小二见人没错,又说:“哥哥来我村时,时常说兄长大名,还说他近来有事,大寨皆赖兄长经营,只怨怅不能相会。
既是兄长,当受我弟兄三个一拜。”
阮小二话音一落,阮氏三雄便一同拜了王伦。
见此,王伦心知,江鸿飞肯定没说过他坏话,甚至还为他美言过,不然阮氏三雄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王伦立马就想到,江鸿飞之所以没将他与江鸿飞明争暗斗一事到处说:
一来,江鸿飞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水泊梁山内部不和,进而小觑了水泊梁山,也小觑了江鸿飞的领导力;
二来,赶走了他,他没准会带走不少人,让刚刚草创的水泊梁山元气大伤;
三来,他毕竟劳苦功高,赶走了他,难免会有卸磨杀驴的嫌疑,让别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还有,留下他,可以制衡阮氏三雄,不然,他一走,阮氏三雄就一家独大了,还是有可能会架空江鸿飞。
总之,在王伦看来,若是江鸿飞能收服他为己用,是对水泊梁山最有利的,也是对江鸿飞最有利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王伦心想:“有赌未必输,江衍,你我走着瞧!”
几人寒暄一番,王伦将杜迁和朱贵介绍给阮氏三雄,几人相互见礼,彼此认识。
大家熟悉了之后,王伦便张罗抬起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和朱贵,迎上寨来。
到得关下,江鸿飞亲自来迎,把了接风酒,都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
江鸿飞问王伦:“老二,你看这座位如何安排为好?”
王伦只感觉他现在就跟青楼里的妓女差不多,江鸿飞陪他闹,他得笑;江鸿飞给他脸,他得要。
王伦挤出一个笑容:“全凭哥哥做主。”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和朱贵也都说:“全凭哥哥做主!”
江鸿飞见此,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那就休分功劳高下,先来后到,你等先论年甲次序随意坐下,待日后出力多寡,再另行定夺。”
众人齐道:“哥哥言之极当。”
于是,王伦坐在了江鸿飞左手下第一位,下面依次是杜迁和朱贵;阮小二坐在了江鸿飞右手下第一位,下面依次是阮小五、阮小七和宋万。
看到这样的结果,尤其是看到本来可以坐在朱贵前面的宋万主动跑去阮小七下首坐定,王伦的脸上虽然还在笑,心中却越发的苦涩!
江鸿飞一声令下,庆喜筵席开始。
江鸿飞早已让宋万吩咐下去,今日酒肉管够,水泊梁山从上到下全都美餐一顿。
王伦日子过得精细,什么都精打细算。
他主张,在这个民众不饿死就是幸运的时代,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什么呢,那也是能奢望的好事?
话说,要不是王伦一直省着勒着过日子,前些日子又亲自带人打劫了一个贩卖黄牛的牛马贩子得了五头黄牛,还天天安排人去打渔、采藕备粮,以及为开酒店叫人酿了不少酒,江鸿飞今日宴请全山的人,就是一个笑话。
可以说,好人都让江鸿飞当了,受苦受累的活全都是王伦干的。
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琢磨,王伦想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江鸿飞为什么迟迟不动手,而是等到他将水泊梁山发展建设到一定的规模才去招揽阮氏三雄上梁山。
比如,江鸿飞压根儿就不是看不上水泊梁山,而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用阮氏三雄来制衡他,因此根本不怕他兴风作浪。
再比如,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江鸿飞在他的股掌之中,结果事实正好相反,是他一直都在江鸿飞的股掌之中。
看看大吹大擂的众人,想想明显已经开始兴旺的水泊梁山,王伦既佩服江鸿飞的手段,又十分不甘!
——王伦心里总是过不去“要不是他之前出钱又出力毫无保留地发展建设水泊梁山,江鸿飞哪能有现在的风光”
这道槛!
基于此,王伦找了个空档,来到江鸿飞身边,一副忧国忧民地语气说:“哥哥,寨中已无灵钱了,粮亦不足三日之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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