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锅里的汤也没有多少了,苏榆带来的人专门拿出了两壶酒。
这是为了御寒特意带过来的酒,但绝没有多的,胡铁花一见就乐疯了。
“要是让一个酒鬼见到酒,比仓库里进了耗子还要难缠。”
楚留香笑着打趣道。
姬冰雁跟着道“耗子起码不会缠着你把仓库吃空,但一个酒鬼不把酒喝完是绝不肯罢休的。”
胡铁花叫道“有酒不能喝,那不是比酷刑还难熬”
众人一起笑闹一回,连着空旷苍凉的大漠都好像染上了温度。
一旁的黑衣人悠悠醒转,被掀掉面巾的脸上透露着迷茫。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盯着苏榆,眼神愤恨。
审问的事自然不是苏榆的专长,但是搞的太过血腥好像也没必要,苏榆想了想,掏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姬冰雁“你把这个给他喂下去吧。”
姬冰雁也没问是什么东西,直接把黑衣人下巴卸了倒进他嘴里,又粗暴地给他安上。
大不了就是浪费一小会时间,姬冰雁并不在乎。
虽然对这药有点心理准备,但黑衣人发作起来的表现还是吓了他们一跳。
能被派出来做这种事的自然不会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怎么说也会有起码的训练,但这黑衣人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刺客。
他们还有闲心在这评头论足,被灌下药的黑衣人恨不得直接死过去。
药一下肚就化在他的肚子里,像是无数条小虫子在他的肠胃里不停蠕动,又麻又痒,甚至顺着血液渗入了他的心脏
要不是四肢都已经被卸了,内力也被制住,黑衣人恨不得开膛破肚把肠子掏出来
其他人着黑衣人双目赤红在地上翻滚,为了不叫喊出声甚至嘴角都溢出了鲜血,只觉得不寒而栗,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了坐在篝火旁边闭目养神的少年。
其实苏榆哪是闭目养神,只不过因为知道药的效果所以并不想罢了。
在自己的道德边缘挣扎的感觉并不好受,即使他的道德底线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
这种私刑审讯他活了十八年也没体会过当然不算陆小凤那里的两年,但即使是在陆小凤那里,也从来没有人让他直面这种场景。
此时他闭着眼睛,只是为了催眠自己这是正当防卫罢了。
也许再过两个世界,他就能变得和土生土长的江湖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他果然还是不想变成视人命为草芥的样子。
其他人也并不愿意去打扰这位手段诡谲莫测的神医,专心审问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虽然答案在场的人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胡铁花悄悄凑近楚留香“老臭虫,这样的手段,你能躲得过去吗”
这是典型的武林人士思考方式,到什么招式率先思考的是“如果是我该怎么应对”
,胡铁花也不能免俗。
楚留香感兴趣的是各种流派的武功招式,但苏榆的手段也让他觉得身上发冷。
毒是最阴毒的武器,就在于他的防不胜防。
但武功本无对错,除了某些吸食人血或者采补少女才能练的邪功,其他的诸如暗器毒药,与打狗棒刀剑也没有什么区别,端使用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