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春吼道,“他们跑了,谁还钱?”
郭良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今天交子铺的人找到唐家,唐家才知道持子闯下这个大祸,坚决不帮持子还钱。
唐少东家还指着我爹娘大骂,说丁持把唐家闺女拐跑了,不说交子铺,若他们找到持子,也会打死他。
“二舅,表哥,交子铺的人敢借持子那么多钱,一定是知道你家有些家底,唐家富余,还知道你们跟省城薛大户有关系。
若他们找不到持子,薛家和唐家又不帮忙,所有的债务就都压在你们身上了。
“那么多钱,即使你们把铁铺和这个小院、田地都卖了,也差得远。
我爹娘让我来跟你们说,交子集的楚老板心狠手辣,手上有不少人命。
让你们赶紧去外地避风头,以后都不要回来。”
丁壮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更怕了,张氏捂嘴哭起来。
丁香滑下椅子抱着丁壮的大腿哭道,“爷,你不要气坏身子。”
丁钊扶住丁壮说道,“爹,只要人在,不管什么没了,我们都可以重头再来。
若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一定要挺住。”
丁壮颓然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无力地骂着,“畜牲,畜牲,我们这个家被他毁了。
天天做白日梦,想挣大钱,想当首富,哪儿那么容易。
他倒是带着媳妇跑了,把烂摊子甩给老子。
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办……”
丁钊脸色更加苍白,若有所思说道,“怪不得,前几天起我就看见村边有几个陌生汉子转悠,他们定是交子铺的人,专门来看着我们的。
若找不到持子,薛家和唐家再不管,就会找我们要钱。
爹,怎么办?”
丁壮今天才出门,也想起有几个陌生人在村口转悠。
他抖着嘴巴,半刻多钟才说道,“除了还钱,还能怎么办?爹对不起你们,把你们这一房拖下了水。
我丁红鼻子在古安镇是一霸,在临水县城就是一个屁。
我不怕死,却我不能让我的孙女孙子受苦。
特别是香香,她还这么小……”
他看了丁香一眼,眼圈都红了。
丁钊道,“我去跟他们打个商量,我和芝娘、立春留在家里筹钱,爹带着立仁、香香去芝娘娘家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