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宋的皇城临安,天子脚下啊!
京官亦如此,那些地方官又有几个真正的明镜高悬?
大宋,被金人逼迫,偏安一隅的大宋照此下去还能够撑的了多久?
这种国家大事本不是她一个女子该想的,可身处此时此地,面对的又是被大宋皇帝特别重视的人韩致远,慕清颜的思绪一下飞出了很远很远……
“你不是助嘉王监察刑狱吗?贺知府如此行径你不管?”
在慕清颜看来,既然负责监察,就该将一切龌蹉纠正,明知贺知府有此深意,岂能置之不理?
“现在,你能给我说出贺则礼哪里违反了大宋律法吗?”
韩致远反问。
慕清颜一滞。
“就算真的让你被贺则礼拘押入狱,冠以凶犯之名被判极刑,上报刑部核审,到时候我可以为你平冤还你清白,可贺则礼也不过是落个查案不明办事不利的无心过失之罪。
或者最终你被核准处以极刑,你都死了,跟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关系?不要把自己一个平民想的有多重,且不说你是否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那些涉案官员的前途,就算他们真因你而被查办,又能受到多重的处罚?你受的冤屈,你的死又值得多少?”
“现在你已被临安府释放,就更不会有人追究什么。
人的想法念头,即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不能成为定案的证据。
而这世上偏偏就少不了这等急于应付差事抢立功绩心思歪曲之人,你又岂能奈何?”
“可是,让这般心思歪曲之人做我大宋的父母官,前途堪忧啊!”
慕清颜没想到,韩致远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你又岂能奈何”
中的“你”
,更像是指的他自己,是他发自无奈的扪心自问。
这般现实,这般不公,这般令人心凉,又透着深深的悲哀。
这就是如今的大宋,即使退守临安,博得一隅偏安,如此下去又该是如何?上下一气,又怎能凭三两人的热血之力挽起狂澜?
也许,这就是他不愿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的缘由?不愿与这些心思歪曲之人一同站在朝堂之上?却又凭着自己的能耐站在庙堂之外为大宋效力。
这一刻,慕清颜觉得韩致远是正直的,坦诚的,可以推心置腹,能够寻求他的帮助的。
慕清颜的手不觉间放置胸口,就在她准备从怀中掏出慕成安留给她的那封信时,蓦地一怔,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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