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街深处,梁记粥铺。
尽管层层浆补过一遍,门边墙角依稀可见曾经被摧毁的证据。
白虎卫的攻击一向迅猛暴戾,墙上隐约的小坑是拔出弩矢所造成的痕迹,门壁浅浅的斜横则是刺锥划过的印记。
尽管还是饭点,店内仍然没有客人。
一是天气太热,二是这里遭过盗匪死过人。
恐怕需要很久的时间,记忆逐渐淡忘的寻常百姓才敢再度临门。
四下显得特别干净,墙壁粉刷一新,桌面光可鉴人,香粥的味道扑鼻而来,光用闻的就知道一定粥浓料足,肉多菜鲜。
一个面貌普通的中年人坐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珠子,眉头紧紧蹙起,似乎正在忧心店里的生意,连进来客人都没留意。
风沙随便找了个角落的方桌坐下,重重敲动桌面:“一碗咸粥,一碗甜粥,咸粥要浓,甜粥要稀。”
中年人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点头,进到柜台后的帘门。
没过多久,何子虚走了出来,手中稳稳当当拖了个木盘,盘上搁着两碗热腾腾的粥。
人还未近,香味便至,咸甜混合,浓郁诱人。
“要甜还是要咸?”
“两碗都是我的,我又没打算请你。”
何子虚一阵无语,将两碗粥摆风沙面前,分别插入木勺,人到对面坐下。
风沙左一口右一口呼噜噜飞快吃完,打了个嗝,顺手抹嘴。
何子虚开了那么久粥铺,见过先喝甜粥再喝咸粥,也见过先喝咸粥再喝甜粥,还真没见过甜咸一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