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按住了谢卿琬的手。
没等她发出新的声音,他率先站了起来,声音紧绷:“我为你叫侍女进来,你且先躺着。”
这次,他离开的步伐很快,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又好似只要晚一步,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出了房门,被屋外的冷风一吹,谢玦发热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再回想方才所发生之事,尽是恍然若梦之感,面色不由得越发冷暗。
他很想将这当作是一场梦,但那些温度和触感却做不得假,好像依旧残留在他的身上。
侍女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回复谢玦的命令后,朝屋内走去。
而谢玦则沉寂地立于门前,看着前方紧闭着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门的隔音很好,听不见任何声音,所以他也不知道房内进行到了何步骤,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受到药性折磨,在榻上来回辗转,会不会推拒侍女的接触,沁着泪花说要他。
越想心越乱,索性不想了。
直到前方的房门被缓缓打开,一股浅淡的香风自室内飘出,谢玦瞬间抬起了眼,看向了走出来的侍女。
他的目光落在了侍女手中端的水盆之上,那里面飘着一块擦身用的巾帕,不等他问,侍女就主动说:“回殿下,奴婢已帮公主殿下擦净了身体,换了件干净亵裤。”
谢玦点了点头,侍女放好水盆,又回房拿出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谢卿琬换下来的衣物。
谢玦的目光骤然凝住了。
这一小件看起来就不是大的衣裙,米白色的底料,玉兔托月的绣纹,是她的……
谢玦的脸有些发烫,她居然用着这么可爱的样式,再结合方才所发生之事,倒是越想越禁忌。
这么一团小小的布料,却像是被丢到水里泡过了一般,有一大半都是湿淋淋的,软趴趴地躺在托盘上,仿佛用力拧就可以拧出水来。
谢玦神使鬼差般地问了一句:“你是将它放在水盆里泡过吗?”
话一出口,便觉失言。
侍女愣了一下,很快摇头道:“不是,奴婢为公主换下来时,就是这样了。”
谢玦的呼吸一窒,他突然想到,难怪她会嚷着不舒服……
一时喉头干燥,仿若火烤,在侍女即将离去之时,谢玦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他面色平静地敲了敲案面:“你先将它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