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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陕北高原寒雪中的异乡之思(第2页)

太守让苏轼兼任府学教授,职责就是“训迪学校生徒,课艺业勤惰,评品行优劣,以听于学政”

雪天闲来无事,衙廨里有寒冷无比,令年轻气盛、活力四射的苏轼只觉得府衙的屋庐冷僻幽深,英雄无用武之地。

他不免在这种场合回忆起昔日在出蜀的江船上,父子三人写的诗把诗箧都放满了,又想到在郑州西门与弟弟分别时,两人都已泪湿衣襟。

还有少年时,在家从事父亲学习《易经》于东窗下,车马敲门都不应的温馨。

();()  而如今,腹中藏着万卷书,却在这里不被重用,还处处要被各种俗务劳烦,真是令人泪奔啊!

这年冬初,与李彭年一同送崔岐归二曲时口占一诗。

二曲即长安附近的韦曲、杜曲,曲,就是曲折貌。

韦曲、杜曲与王曲一样皆近山。

曲,应为周围之山或水流曲折迂回的样子。

唐有韦曲镇,在今西安市长安区,因诸韦聚居得名。

以东五里即今长安城区东少陵原东南端,有杜曲,为诸杜世居之地。

合称韦杜。

当今的韦曲镇是西安的后花园,长安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拥有全西安最集中的教育资源。

如今已在逐渐承接小寨商圈部分客流,成为西安南郊又一大综合性商圈。

李痒,字彭年。

京兆万年(唐时长安城朱雀大街以东为万年县)人,官至水部员外郎。

这个人极有才但多病,并因此仕途受挫,所以心中常有慷慨之感。

据后来苏轼回忆,想当年苏轼就是把这一首口占的诗作寄给李彭年,李彭年读到诗中“为问南溪李夫子,壮心应未逐流年”

后竟嚎啕大哭。

这年冬,苏轼生了场病。

据我臆测,苏轼本为川人,一旦到了位于黄土高原的凤翔府,水土未免不服,加之仕途及心志的不甚畅达,一入冬也就病倒了。

这场病的病因虽未有记载,但这场病也给苏轼的身体状况打了预防针。

因为以后的岁月,苏轼还要为漂泊各地做好体能上的准备。

一日,正在养病的苏轼突然闻知弟弟苏辙被任命为商州军事推官,掌州府助理军政,从八品。

但是,苏辙却以老父身旁无子服侍为由,禀明圣上不赴任,被朝廷批准。

本来苏辙早就拟任商州推官,但时任知制诰的王安石不肯批准,故任命迟迟未下。

到了今年秋天,任命方下来,这时候苏轼已经外任凤翔府,老父在京畿为朝廷编撰礼书,身旁无人照料,所以只有委屈一下苏辙了。

病中的苏轼想到这一切,心中不免对弟弟的遭遇怜之痛之,想到弟弟自考中功名之后,曾在殿试的策问中因敢于尽言时政得失,被举为直言。

当时司马光给苏辙评为第三等,但范景仁以为苏辙的言辞对朝廷不敬,要把苏辙刷下来。

仁宗说,我们本来是以直言招人的,总不能因为士子的直言而弃之吧,若是那样天下人该如何看我们。

宰相不知所措,只好将苏辙除为商州推官。

然就是这一任命,也被王安石压了下来。

弟弟苏辙一心报国的宏愿此时也已经消磨殆尽,哥哥苏轼的仕途也不顺,于是,苏轼一口气写下了三首诗以抒怀。

劝弟弟“惟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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