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高氏觉得女儿是犯了左性。
当姑娘时乖顺,现在小孩都生了两个,她倒要作妖,张口闭口就说死的。
周高氏气得伸手狠狠拍了下女儿的后背,骂了句“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手碰上女儿的脊梁骨,心又一阵哆嗦。
女儿多瘦啊,肩胛骨跟刚磨过的刀锋一样。
哪个女人生完小孩才七个月还喂着奶能瘦成这样
她被肩胛骨戳的,剩下的话全噎回了嗓子眼,只能眼睁睁着女儿一股脑儿霍霍了三个鸡蛋。
1988年的下河村分产到户五六年了,农民手上虽然没什么活钱,但身处平原产粮区的周家粮油还是不缺的。
周秋萍也舍得下油,无论是炒韭菜煎蛋还是烧西红柿汤或者凉拌黄瓜以及酱烧茄子,端上来的菜都油汪汪的。
家常便饭有家常便饭的香,虽然桌上没肉,但四菜一汤配上大米饭,还是让周秋萍一口气就干掉了两大碗米饭。
就连大女儿青青也闷着头吃得小肚子滚滚。
完了她还要帮妈妈喂妹妹吃蒸蛋。
周高氏女儿和外孙女其乐融融的模样,却食不知味。
她试探着开口问“秋萍,什么时候抱走啊”
周秋萍的笑脸瞬间垮了,拉得比驴还长,出口的声音也比石头更硬“抱什么抱,我自己养”
周高氏急了“你有两个丫头了啊,你不生儿子了”
周秋萍喝光了最后一口西红柿汤,斩钉截铁“不生了。”
周高氏差点跳起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胸脯一起一伏“你这丫头犯什么左,你不养儿子怎么活”
周秋萍不耐烦在女儿面前提这些,没好气道“你不也没生儿子,我你就活得蛮好。”
当外婆的人急红了眼“好什么没儿子,我你死了哪个给你摔盆,哪个给你烧香火。”
周秋萍奇了怪了“死了有人摔盆我是能活过来还是怎么样活着的时候都过不好,我还管死了以后。”
她不想嘲笑阿妈。
人一辈子生活在一个地方不跟外面的人接触,本地环境就像只不见的罩子把人笼在里面,生活在里面的人只觉得自己承受的一切理所当然。
任何出格的想要忤逆的人都会碰壁,撞得头破血流。
只有跳出了这个罩子,才会意识到罩子里的世界荒谬又苍白。
这些道理,她是上辈子被迫去城里打工以后,用自己的汗水和鲜血乃至生命才一点点琢磨出来的。
她又怎么能强求阿妈现在就懂。
她能做的是不被阿妈牵着鼻子走,而是拽着阿妈往前跑。
周高氏说不过突然间犯浑的女儿,只能转过头去生闷气。
青青妈妈,又外婆。
她太小了,还无法完全听懂大人的话,但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孩子。
她立刻伸手将自己还没喝完的蛋花用力推到外婆面前“外婆喝。”
平心而论,周高氏虽然重男轻女,但她当真不是什么恶形恶状的恶人。
着懂事的外孙女儿,她也心疼。
她没接蛋碗,反而又劝外孙女儿“青青喝,喝了长个子。”
完了,她到底没忍住,又指桑骂槐地刺了句女儿,“长大了别跟你妈一样。”
没想到周秋萍不仅没发作,反而认真地点头“对,别学我,从小就该把自己当人。”
像她多惨啊,觉悟太晚,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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