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时放在床沿边的手机响起。
两人同时过去,是苏丽媛打来的电话。
不知想到什么,贺境时的眼皮跳了下,刚接通电话,那头传来苏丽媛焦灼的声音“阿
境,你赶紧回来一趟,你大伯回来了。”
“”
贺境时皱眉,“大哥呢”
“你大哥也在家。”
大伯贺汀山是三天前回国的,至于贺明也是什么时候回的江北,他的确不太清楚。
但联想到港城发生的事,贺境时隐隐有预感,贺汀山回来势必是为了贺明也的婚姻。
电话那头的动静很大,宋宜禾几乎在同一时刻也听到了苏丽媛的话。
她起身找出贺境时的身份证,出了病房。
其实前两天医生就有提醒,拆线前如果没有其他症状,是可以回到家休养的,然而贺境时赖皮不肯走。
于是在宋宜禾找到主治医生,提出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对方还惊讶了一瞬。
“舍得走了”
对上男医生调侃的目光,宋宜禾不自然地抿出一个笑,挠了挠头“打扰您了。”
“小事。”
医生在电脑上操作程序,“饮食还是继续注意点,周四记得来拆线。”
宋宜禾拿着单子去缴费大厅办理好手续,领了药,上楼后贺境时已经换好了衣服。
见他面色沉冷,宋宜禾也没再多讲话。
一直到车子停在贺家门口。
宋宜禾倾身去推门,手腕被贺境时拉住“刚刚想说什么”
“嗯”
“接电话之前。”
被这么一提醒,宋宜禾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那个时候是想直接开口的。
但当时气氛正浓,如果真的说出来似乎也无可厚非,现在被一通电话打断,饶是贺境时主动问她,宋宜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
宋宜禾摇头,“没什么。”
打量了阵她的表情,贺境时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而后叮咛“大伯那人说话直白,很多时候不会顾及其他人,如果他等会儿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会的。”
贺境时对上宋宜禾的笑,不知怎么的,眼尾也跟着蔓延起几丝笑痕。
他稍稍倾身,目光在她脸上定格两秒,揉了下宋宜禾的发顶。
“你怎么这么乖啊。”
下了车,两人径直走进客厅。
与贺境时料想中的场景一般无二。
大伯母眉心紧蹙,坐在单人沙发上定定向客厅中央,贺汀山拎着一截起来极其突兀的圆木长棍,袖口半卷,露出小臂爆满的青筋。
至于贺明也。
正形影单只地跪在地毯上,黑色西装与同色马甲被丢在一旁,腰背弓起,没打石膏的另一只手紧攥着拳,摇摇晃晃地置于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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