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就见徐氏背靠引枕,冲她笑得温慈。
方氏目光闪了闪,快步走过去福身见礼。
徐氏叫起,请她坐下。
然后才问:“今日进宫,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方氏虽交代了安笙不许胡说,但是自己却不敢在徐氏面前太过隐瞒。
因而思量片刻,答道:“媳妇带着安笙到昭阳宫时,已有两名太医在昭阳宫内,那位韩姓太医,似乎对安笙替贵妃娘娘诊病的事情,颇有微词。”
徐氏挑了挑眉,“哦,怎么回事?”
方氏便将韩太医冲安笙哼气的事情跟徐氏说了。
徐氏听罢便勾唇冷笑了一声。
片刻后,才道:“这不是有微词,这是妒恨呢!”
方氏颔首答说:“媳妇也觉得是这样。”
“那另外一名太医呢,可知道是谁?”
徐氏又问。
方氏回想了一下,答道:“媳妇并不识得此人,只听到,荣贵妃身边的女官叫他褚大人。”
“姓褚?”
徐氏沉吟了片刻,眼角微微眯起,问,“那人是否发须微白,胡子眉毛皆浓,且向上翘起。”
“正是。”
方氏颔首称是。
然后问,“母亲识得此人?”
徐氏淡淡地嗯了一声,“此人名唤褚思仁,老侯爷在时,与他还算有过交往,故而我也见过几次,算是认识。”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褚思仁出自医药世家,家业甚大,在京内颇有人脉,这样的人,若是也妒恨上了顾家,可不是件好事啊。
思及此,徐氏忙又问:“那你看,这褚思仁对安笙治好贵妃娘娘的事,是何反应?”
方氏回想了一下褚大人的反应,答说:“褚大人应该是没有介意的,他与我们一道离开昭阳宫,路上还说了几句话,赞了顾家家教好,媳妇瞧着,应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那就好。”
徐氏听了方氏这话,总算放心了。
她也记着,褚思仁并不是不能容人的性子。
“我今日特地将你留下,不光是想再仔细问问进宫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说。”
徐氏说完,便淡淡地扫了方氏一眼。
方氏被徐氏这一眼看的,整颗心顿时缩成一团。
她知道,徐氏要与她说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是她没料到,安笙这些年会有那样的机缘,更没想到,还能借着这份机缘,站到那些贵人眼前去
到底错过了,如今再想挽回,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方氏双手交叠在膝上,恭顺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