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待汤药不烫的过程中,她再是心慌也都一副乖乖模样。
偏偏在晏殷将药碗靠近时,榻上的美人便霎时头晕一般,身子软软地朝药碗的方向倒来。
眼着药碗就要顺利被织雾撞翻,岂料男人腿脚不便,可手却不钝,只借着自身高出织雾许多的优势轻易便抬高了药碗。
为了做出软弱无力才摔倒的真实模样,织雾自是冲着实打实的真摔去做。
因而被男人躲开药碗之后,她竟都没有反应过来。
眼前一黯,绵软的上半身竟直直倒在了对方怀里。
饶是织雾面皮再是软乎,鼻尖蹭上那凸起的苍白喉结瞬间,仍是无可避免地涌上一阵酸胀。
可下一瞬,鼻息间便嗅到了一股极冷的气息。
是一股极其清淡的冷香自男人领口透出。
那香极淡且透着酥酥寒意,让人瞬间联想到纯洁无垢的白雪
原该是再旖旎不过的情景,若放在从前,织雾指不定要面颊涨热,觉得自己占了老实巴交的丈夫天大便宜。
可当下,知晓他就是太子晏殷,织雾吓得头发几乎都要炸起。
她僵得不敢乱动,起来反倒更像是主动投怀送抱。
“阿雾”
在对方唇齿间才吐出两个字时,织雾立马攥住他的衣襟重新支起上身,只当自己是不小心。
她强行按捺下心口的慌乱,语气软道“夫君,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们本就是要离开这里。
织雾这时候提出竟也不觉突兀。
只是受了一场惊吓过后,她眼眶微微的红,起来愈发好似可怜的白软兔儿,方才酸胀的鼻尖也惹得乌眸生出一层濛濛雾气般。
显然是这次的事情将她吓得不轻。
男人不动声色地拂过襟口被她柔软手指捏出褶痕的位置。
晏殷不喜旁人触碰,又有着轻微洁癖,对外来侵蚀自己的气息自也极其敏感。
衣襟上沾染了一股花香。
在他不动声色拂过时,似又旖旎地缠绕在指节之上,挥之不去。
晏殷自是听清她方才的话语。
只不过
“要去梅镇的事情,你果真想好了”
他的指尖抵在药碗旁,心头何尝不觉诡谲。
落到刺客手中,似乎也仍然不能使得她记忆恢复。
这也更加进一步验证了晏殷的猜想。
比起“失忆”
,晏殷与生俱来对世事洞察敏锐的能力告诉他。
她起来更像是换了一个人。
美人果真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白嫩指尖掩着心口轻声道“梅镇毕竟是我与夫君的家乡,想必那里会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