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贤妃在长乐宫有祭拜过这位前辈吗?”
陆芷沅扶着柔嘉一同站了起来。
柔嘉细细思索了一番,“不曾见过。”
山风轻拂,竹梢沙沙,香炉中线香的轻烟袅袅升起,在青冢前缭绕着。
“痛失所,至被夺。”
柔嘉也跟着念叨。
陡然,有什么东西闪过,她打了个激灵,“走,我们回去找你三叔。”
母女郑重向青冢拜了拜,才急冲冲地返回延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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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风直至傍晚时分才赶到,下人把他领到了偏厅。
柔嘉坐在上首的榻上,手撑在矮几上,眼帘耷拉着,垂眸凝思,偏厅内的宫灯已然点亮,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一的光影。
陆芷沅坐在下边的椅子中,到他进来,起身向他行礼。
陆清风了一眼还在垂首的柔嘉,向陆芷沅问道:“怎么了?”
陆芷沅抬起丹凤眼,长而密的羽睫扑闪了一下,她这几日脸瘦了下去,那双眼睛在小脸上显得越发的大了。
“我和阿娘今日去息翠庵,发现了一样怪事。
贤妃说阿娘让她痛失所,所以她也要阿娘尝尝至被夺的滋味。
可是,我自小进入长乐宫,未曾听过贤妃对息翠庵的前辈格外的怀念。
阿娘为那位前辈造了息翠庵,还会在府中祭拜前辈。
贤妃对那位前辈还不如阿娘,如何说得上是至呢?”
或许是自小就受教于陆清风的缘故,陆芷沅在说话时,大多
时候和陆清风一样,平静缓和,却又清晰敏锐。
“所以你猜测,贤妃此番如此,不是为了她姐姐?”
陆清风道,他把喝完的茶盏递给丫鬟,示意她再斟一盏茶过来。
陆芷沅留意到他的动作,点了点头,又问道:“三叔刚才在外边忙?”
“是。
那日我们商议之事,已经有眉目了,下午我和殿下,少潼去找了人。”
陆清风接过丫鬟斟满的茶,又慢慢饮尽。
他跟随大儒柏雍先生多年,于礼仪上格外讲究,此番渴极,一连饮了两盏茶,动作却未有半分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