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长乐宫,贤妃和柔嘉坐在偏殿的榻上闲话,一面着贤妃的小女儿华仙公主,坐在榻前的绒毯上玩着鲁班锁。
“今日陛下吃了早膳便上朝了,还未曾到长乐宫来,我也不知晓是否有战事。”
贤妃剥着橘子,翘着的兰花指留着三寸长的指甲,养得极好,染着樱红的蔻丹,她小心剥橘皮的动作轻柔而优美,煞是好。
贤妃把剥下的橘皮丢进桌上的水晶碟中,了柔嘉一眼,笑问道:“你为何如此关心是否有战事?”
柔嘉脸上闪过哀伤之色,声音低了下来:“许是因为乘风的缘故,一听到战事起,就揪心。”
她眼帘低垂,没到贤妃眼中闪过的怨恨,那怨恨转瞬即逝,贤妃面上依旧是温柔的笑。
贤妃柔声劝道:“陆将军已离开多年,陛下也下了旨意,你和陆将军的孩子此生都不会上战场,战事与你无关,你呀,就是思虑太过。”
“皇兄怜惜我们孤儿寡母,我自是感激,只是,不知为何,我这心里中总慌得很。”
柔嘉眉头微蹙。
“你近来是不是又睡不好了?刚好,陛下前几日赏了我一斛珍珠,珍珠有安神静气之功效,待会你回去顺便带回去,晚上睡好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贤妃笑道。
柔嘉忙道:“多些贤妃关心,珍珠是皇兄赏赐与你,我怎可夺人之好,且我府中的珍珠也多的是。”
“也是,每
次进供的珍珠,陛下都惦记着送给你。”
她剥好了橘子,唤华仙过来,掰了一瓣放进华仙的小嘴中。
一个年长宫婢进来,偷偷抬眼着柔嘉,欲言又止。
柔嘉知道她有事禀告贤妃,便起身告辞。
走至宫门时,柔嘉隐约听到那宫婢对贤妃道:“华瑶公主又偷偷跑去宝塔寺了。”
贤妃呵斥道:“混账,你们都是死人吗?那么多人都不住公主。”
柔嘉不敢再听,加快脚步走了出去,暮秋屏声静气地跟在后面。
直到进入长街,暮秋到左右无人,方悄悄问柔嘉:“华瑶公主已到议亲的年纪了,宝塔寺的事,延陵城中传得厉害,可如何议亲?”
华瑶是贤妃的长女,弘文帝素如珍,因此也养成为所欲为的的性子,且又接了弘文帝处处留情的脾性,刚行过及笄礼就和侍卫有了首尾,弘文帝把那侍卫杀了,贤妃带她去宝塔寺上香,华瑶竟然又上一个俊俏的小和尚,回来还威胁弘文帝,若他再杀了那小和尚,她就自尽,弘文帝和贤妃无奈,只得让宫人住华瑶,不给她跑去宝塔寺。
这两桩宫闱秘事虽弘文帝下令不许传出,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华瑶公主生性放荡,在延陵城已四处传开,那些高门显要避之不及,位份低下的又配不上公主。
“皇兄宠华瑶,为了她,有的是法子。”
柔嘉抬眸望着辽远的天空,往
昔之事从记忆深处慢慢浮现。
那一年,她的父皇也是想尽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