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了丝雨的声音,不一会她就走了进来,到庄宜,笑道:“姑娘果然华侧妃这里。”
她向陆芷沅行礼,“侧妃,贵太妃病了,王妃在宫里侍疾,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王妃请侧妃帮姑娘。”
茗玉诧异:“贵太妃前些时日过寿辰,身子着还很硬朗,怎地突然就病了。”
丝雨左右了,悄声说道:“听说寿辰后贵太妃就身子不适,原以为养养就好,谁知渐渐地床都起不来了,殿下前几日刚到湖州,陛下下旨让他赶回来呢。”
茗玉呀的一声,也压低了声音,“这么说来,贵太妃怕是……”
丝雨点点头,又向陆芷沅道:“奴婢还要赶到宫里,姑娘就拜托侧妃了。”
陆芷沅向她颔首,“王妃放心,妾身会护好庄宜的,还望王妃多顾惜自己的身子,不要太过劳累。”
丝雨答应着退出去。
陆芷沅有些烦躁,让听夏带着庄宜到院落里去玩。
雨中罚跪一事,楚珮容顾及她和南越的颜面,下令府中之人不可外传,但倘若贵太妃薨,她和晋王在丧仪上遇到,晋王当众不给她脸面,那可如何是好。
关羽舒告诉她西夏逼压南越边境一事,最后是东秦大军把西夏打了回去。
楚珮容说得对,东秦要南越和西夏相互掣肘,才有利于东秦需要的安稳局面,但也恰好说明了一个问题,南越的存亡,仰赖着东秦,或者说,仰赖着掌着兵权的晋
王。
若晋王当众让她难堪,也就相当于给南越难堪,东秦是需要南越维持平稳局面,但若要为难南越,也是有很多手段可行,一个被轻视的人,一个被轻视的国家,会备受欺凌。
她受辱事小,不想南越跟着受辱。
案一侧的灯笼是琉璃罩子,琉璃上映着她的容貌,虽不如菱花镜那般清晰,也能出是一张明艳的脸。
陆芷沅伸手抚着自己的眉眼,苦涩一下笑,别人都说她容貌倾城,可晋王从未正眼瞧过她一次。
以前她到以色侍人这个词,总觉得不堪,如今才明白,这四个字不知道担负了多少希望,而自己想用这个词都用不上。
她纤细的手停在额角,闻春刚好到,以为她累了,便过来道:“公主,您坐了许久了,去歇一歇吧。”
陆芷沅也觉得疲累,让茗玉去跟听夏好好着庄宜,便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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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深夜,楚珮容才回来,到倚翠居接庄宜。
庄宜玩了一日,吃完晚膳就困了,睡在陆芷沅的床上。
楚珮容坐在床边女儿睡得很沉,笑道:“她在你这里倒住得惯。”
“她玩累了。”
陆芷沅也笑着,又问道:“贵太妃如今怎样了?”
“很不好,御医用参汤吊着呢,也就这几日了,宫里都在等着殿下赶回来。”
楚珮容答道。
“为何非要等殿下赶回来?”
陆芷沅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