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柔嘉的
面容出现在青石地板上,她蹙眉笑道:“沅宝,你又在胡闹了。”
陡然到母亲的脸,陆芷沅心底地万般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她红着眼眶向母亲伸出手,“阿娘,沅宝好疼啊。”
闻春突然听到陆芷沅叫阿娘,诧异地抬起头,却惊骇地到陆芷沅的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公主。”
闻春顾不上其他,忙起身去抱起她。
长风快步走进房,“殿下,华侧妃昏倒了。”
祁渊停下手中的笔,他正在写关于如何安抚生员的策略,早忘了门外跪着的华侧妃,听了长风的话,冷声道:“让她回去,叫她记得教训,如再敢出现在本王面前,就不是罚跪那么简单了。”
长风出来,到长平正和三个丫鬟把陆芷沅扶起,道:“殿下让华侧妃回去歇息,以后不可再到殿下跟前。”
闻春咬着牙,硬着声音道:“多谢殿下宽仁。”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长风到她通红的双眼,到底没说什么。
长平和茗玉她们把陆芷沅送回了倚翠居,待陆芷沅躺到床上,长平把茗玉叫了出来,低声道:“殿下素日不是这样的,只因这几日朝廷之事烦扰,所以脾气大了点。”
听夏出来找人去请郎中,刚好听到长平的话,忍不住到他跟前道:“在朝廷受了气,回来就撒到我们公主身上吗?”
长平和茗玉脸色俱是一变。
闻春从寝室冲了出来,喝
道:“你昏头了么,让你去找郎中,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她说完,又向长平敛容行礼,“大人,她是一时情急,所以说了浑话,求大人莫要怪罪。”
听夏知道自己说错话,低着头,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板上。
长平着听夏面前的泪痕,道:“好生照顾华侧妃。”
待长平出去,闻春又向茗玉躬身道:“茗玉姐姐,听夏是太过关心华侧妃,所以失言了。”
茗玉是楚珮容派来伺候陆芷沅,也是楚珮容的人,若是这话传到楚珮容那里,陆芷沅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
茗玉着她,眼中似有难过,“王妃既已把我指给华侧妃,我就是华侧妃的人,荣辱与华侧妃皆是一体的。”
闻春向茗玉颔首:“多谢姐姐体恤华侧妃。”
她说完,又催促听夏,“去请郎中。”
茗玉着她匆匆走进寝室的身影,眼中一暗。
郎中来了,陆芷沅也醒了过来,呆呆望着水绿的纱帐顶。
闻春把陆芷沅的裙摆拉起来,只见里头素白绫裤膝盖处已染上血渍,粘在膝盖上。
闻春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茗玉倒吸了口凉气,叫小丫鬟拿过剪子,把膝盖处的绫裤剪开,露出的膝盖,皮已经被磨烂了。
郎中慢慢把剪开的绫布从伤口处拿起,再把止血的药粉洒在膝盖上。
闻春握着陆芷沅的手,含着泪道:“公主,若忍不住,就哭出
来。”
陆芷沅没有哭,只一直呆呆地望着纱帐顶。
郎中上好药,嘱咐闻春她们要小心的事宜,又开了一副药,听夏让小丫鬟跟郎中去取药。
闻春在陆芷沅床前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