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他们回到十八里铺马学邦的破院子搭起土炉,虽然不会铸钱,但有会打铁的兄弟,老三老四在县城做过工,知道铸造坊在什么地方,自告奋勇去堵人,侯了半天终于让他们逮着一个落单的姜老头,一番敲诈还真得了几块钱范。
到后半夜铸造他们满怀期待的打开钱范,结果很不尽人意,和之前他们常见的伪钱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一眼假,钱上的字迹不清,厚薄也有差距。
马学邦道:“赵大哥,这不个办法,就算能铸出像样的伪钱,不成规模也远达不到现在流通的数目。”
();() 有冶炼经验的老七说:“铸造数量如此庞大的铜钱,需要成片的窑炉、熟练技工、木炭、大量精致的钱范等等,除了官府铸造局,我实在想不出谁还有这等实力!
何况朝廷不准私采铜矿,又有谁会做这种无利可图的事?”
“是啊!
老七说得对!”
马学邦的兄弟们纷纷赞同老七的说法。
刘炬低声问赵遵:“表哥,把周财主抓起来刑讯逼供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赵遵道:“只怕他也未必知道全部内幕,反而打草惊蛇,别忘了你我的身份不能公开,何况牵涉到了晋王千岁更要慎重。”
“东家,东家!”
周家大宅中管家急匆匆跑进内宅。
周财主正在姬妾饮酒作乐,面露不悦:“慌什么?”
管家附在周财主耳边嘀咕了几句,周财主一皱眉:“当真?”
“人就在客厅。”
“去去!”
周财主挥手让姬妾们退下,“你认得此人?”
管家道:“马学邦,十八里铺的贼头,手底下有一帮弟兄是个狠角色。”
周家的会客厅,周财主打量着一身粗布衣衫其貌不扬的马学邦:“高邻做什么营生啊?”
马学邦揉了揉鼻子,一脸痞相的说:“小的马学邦在十八里铺做没本钱的买卖。”
“马兄弟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马学邦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反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案上,周财主的眼神直了,十几枚鸽血红的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
周财主轻咳一声,掩盖内心的慌乱和贪婪:“咳,马兄弟好阔绰啊。”
马学邦笑道:“阔绰?咱家里就没有过隔夜粮!
不瞒您说,前些日子咱兄弟设赌局诓了个外地客商得了这些宝石,十八里铺咱不能再待下去了,想把宝石换成现钱远走高飞。
思来想去在绛邑只有您有这个实力,您看……”
“哎呀,这是脏物啊!”
周财主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
“脏不脏的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您要不敢收,兄弟转身就走!”
说着马学邦作势要走。
“慢!”
周扒皮怎么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马兄弟想要多少?”
“三百金,少一子不卖!”
马学邦很坚决。
“三百金?”
周扒皮好悬没乐出声,以这批宝石的成色,起码翻五倍,“价钱不贵,可一时半刻我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钱……唉,马兄弟留步……留步……”
周扒皮见马学邦拿起宝石要走,拉住了他:“好好好,就依你三百金!
给我一天时间筹钱,明天夜里十八里铺官道旁的林子里交易。”
马学邦皱眉道:“周老爷,您这么大的产业还拿不出三百金吗?”
周扒皮哭穷道:“家大业大消耗也大,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