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卿,你亲自去,即刻起封锁所有陆路,船道,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传旨阿布喇,命人将近日衙门之中所有接触过犯病之人,于半日内尽数隔开……”
“还有梁九功你,速将此次带来的所有药材尽快规整妥当。
还有几位皇子身边,安排太医时时守着,记住片刻不可轻离……”
到底是经过一番大风大浪,短暂地惊愕过后,康熙几乎立时便反应了过来,很快便是一连串地指令下达。
而这时候,胤礽已经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脉博。
对自家儿子这般突如其来地举动,素来防备心极重的康熙此刻可以说没有丝毫抵触之举,甚至连开口的声音都未曾顿上半分,就这么半曲着手,任由对方紧扣着自个儿的脉门………
屏风外,众人目光不由闪了闪。
将灵气自经脉中浅浅运转了一周之后,胤礽方才收回手,而这期间,康熙明显察觉到有一股微不可见的暖流自两人自接触之处,缓缓流向四肢百骸。
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触感。
然只一瞬间,康熙原本尚还算平静的心跳登时加快了许多。
保成的内力,已经掌控到如斯地步了吗?
“汗阿玛放心,除去火气大了些,这段时日需饮食清淡外,并无旁碍。”
只当没发觉对方一瞬间地异样,放下手,胤礽神情陡然轻松了许多。
门外,不断有随行官员前来汇报,然顾及圣体,大都隔着屏风,连说话声音都莫名小了许多。
直至此刻,康熙心头的大石方才彻底落下。
身为帝王之尊,这些时日虽除去往来内侍外,并未与旁人有过直接接触,然疫病之事传播途径之广,可以说防不胜防。
早前甚至有数尺之隔,仍莫名染上之人。
想到这里,胤礽也有些坐不住了:
“汗阿玛,儿臣先回去看看两位弟弟………”
待人走后,一帘之隔,自外间匆匆赶来的明珠试探着开口:
“这………并非微臣危言耸听,咒怨陛下,只按往常惯例所得,疫病未发之际,大多难以诊断,太子殿下如此笃定是否有些………”
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康熙骤然打断道:“无需多言,太子绝非信口开河之辈,再则,保成医术如何,朕心中有数。”
康熙想到方才自经脉中缓缓流动的那股暖流,想必这就是保成这般笃定地缘由了。
不过早前保成诊脉之时并未有此迹象,是这些时日内劲愈发精进了么?执起手中的茶具,康熙心下不由思忱道。
隐隐绰绰间,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然而这些,落在帘外不知内情的明珠眼中,俱都成了帝储二人“过份信任”
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