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遍地丛生的蛇鼠,杨承安亲自带路,推开厚重地石门,一片黑暗中,只听得一声沙哑到近乎干涸的声音传来:
“咳咳咳………这时候还能有人过来,是杨大人吧?”
虽然声音沙哑不堪,听语气应是个年轻男子,倒是符合他早前的猜测。
甫一进来,胤礽便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怨念扑面而来。
空间内,原先还半躺着的阿玉几乎立时便跳了起来:“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未曾出世的婴儿亡灵?”
“你说什么?”
胤礽脚步攸地停止了一瞬,尚未出世的婴儿,婴儿………想到早前那些人对于祭祀的描述,饶是胤礽,心下也不由颤动了一瞬。
空间内,阿玉这会儿已然气的不行了,稚嫩的小脸上此刻满是肃然:“是婴孩没错,且还是死前遭受受过无尽痛苦的孩子。”
“怪不得………”
透过意念,阿玉低声轻喃道:“未出世的婴儿灵魂最是纯净不过,乃是天然汇聚怨念的最好容器。
这里本就怨念甚浓,其中更是包含着血亲父母………”
血亲父母………胤礽眼睫轻颤,目光下意识看向方才出声之地。
就在这时,一旁的富察永安已然将带来的火折点燃。
足足数米之宽的地窖之中,年轻男子一身单薄的青色长衫,此刻无力地正仰躺在身后墙壁之上。
也不知多久未曾进过食,眼前之人此时两颊凹陷,嘴唇更是干涸地吓人。
杨承安下意识要将随身携带的水袋递去,却见来人只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男子怔怔然看着头顶,已然干涸的双眼中依稀有水光闪过:
“咳咳,后来的每一天我都再想,盼春当时被孤零零关在此处时,会有多害怕啊!”
“杨大人你知道吗?盼春她从小到大最是怕饿肚子,那时才五六岁,就敢跟着我上山捉鸟来吃,饿极了竟连蛇都不怕。”
明明嗓音已然彻底嘶哑,每每多说一个字都能感到无尽的痛楚,然而男子却好似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
“其实咳咳………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盼春虽然往日里胆子大了些,内里却是个再知礼不过的好姑娘。
我俩从小一道长大,早前她却是连碰到手都要羞地不行,谁曾想我走的那天晚上她却一反常态………”
男子
()沙哑的声音中满是悔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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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回程之际倾盆而下的大雨,山间不断滚落的石流,那是他头一次那种窒息般心慌,冥冥中,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离他而去。
“我早该想到的,盼春她那么聪明,连那日被锁在这里前,都是被喂了药地………”
“对不起,若我当时不曾犹豫………”
一旁的杨承安哑声道。
“事到如今,真要说对不住地应当是我才是………”
说不上原谅亦或什么,男子没有再看眼前之人。
事实上,作为年少之际便四处倒卖货物的小贩,父母早逝一路跌爬滚打长大的孩子何石并非无知之人,知晓灾疫生出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想到了村中成千上百的鼠蚁之流。
底层百姓们或许不明原理,却也知晓这些玩意儿最是沾染秽物。
而他,正是将这些东西弄来的罪魁祸首。
也是他,让眼前清白无辜的县令大人平白沾染上了罪孽………
“抱歉,连累各位大人了。”
男子艰难的抬起眼,第一次将目光转向了胤礽两人。
虽不知具体身份,但看气度便不是寻常之人:“咳咳………现在外面,情况怕是非常不妙吧?”
“抱-->>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