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哇哇地哭了一两分钟左右,消沉的情绪如深渊,纪珍棠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她赶紧又坐起来,擤了擤鼻涕,摸到手机,打出一通电话。
对方接得挺快。
“你走了吗?”
她竭力地平复情绪,问他。
钟逾白还没走,他坐在车里抽着烟,眼看一根烟快到头,要不是她突然来电,油门大概真踩下去了。
于是这有气无力,带着浓浓鼻音的一声,让他的引擎又停滞下来。
他有轻愣,随后又低且轻地问:“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她裹着那条披肩,把它包在脸
()上,露出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睛。
被他听出不对劲,纪珍棠也不装了,稀里哗啦又开始淌泪。
她抽抽搭搭的,话说不利索,破碎的音节连在一起,拼拼凑凑是一句:“因为、因为我泪失禁。
难受死了!
泪失禁一点都不好。”
钟逾白沉默一会儿,他认真地说:“好。”
“不好!”
“好。”
纪珍棠突然较劲,非要跟他争:“哪里好,你说,哪里好!
!”
钟逾白挺无奈的,听着她的声音都生怕她快咬舌头了,慢慢地叹了一声:“确定现在说这个?”
很显然他的意思,当务之急,安抚好自身情绪最重要。
她说:“你快说啊,我想知道。”
钟逾白答道:“你的特点,是爱你的人能够找到你的讯号。”
他的声线平稳柔和,一如既往,跟她在一起时,这一道声线会削弱掉个性里的那点沉冷,留给她漫长的余温,像是冬季的取暖炉边,恰恰好的三尺远。
不让她冰凉,也不将她灼伤。
她在这样一种温度里,哭得更嘹亮了。
“需要我过去?”
钟逾白问。
纪珍棠阻止:“你别来,我哭不死,但会被我姑打死。”
半晌,他无可奈何。
“那就等你哭好了,我再离开。”
她努力地克制了一下眼泪,是管用的。
被糊住的睫毛分开了,视野变得清明,理智也回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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