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道。
沈老二和沈老三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二夫人和三夫人更加不敢多话。
靖安伯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们了,唯有无奈地点头“既如此,便分吧”
许是心里存了几分愧疚,加上靖安伯又并没有过多苛刻他们,又或是怕得罪沈昕颜,对靖安伯提出的分家方案,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意见,故而这家分得也算是顺利。
“二妹妹,并非二哥”
“既然都分清楚了,我也不妨碍两位兄长回去整理收拾,便此别过吧”
沈昕颜打断他的话,福了福身子,淡淡地道。
沈老二欲言又止,知道今日许是将她得罪了,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妻子离开了。
见沈老二吃了憋,沈老三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总归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说不定哪日还被长房连累得一无所有了呢
“我叫他们来,本来是想跟他们说,印子钱一事已经过去了,昨日黄大人来寻我,说是魏世子寻到了有力的证据,证明此事与我们靖安伯府无关,还将那些证据都交还给了我。”
“不管这私底下的真相如何,但至少,咱们伯府算是保住了。”
靖安伯长叹一声,闷声道。
魏世子寻到了有力的证据沈昕颜心中一动。
“大哥这辈子一事无成,但能到你嫁得良人,世子待你这般上心,我也总算是放心了。
大长公主与国公爷都是厚道之人,只你身为人媳,万事都要以夫家为重,母亲这里有我顾着,你便安心回去吧”
靖安伯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叹息着又道。
哪家婆婆能许媳妇隔三差五便往娘家跑的,大长公主做到这份上,也是相当难得了。
还有魏世子,不声不响地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替他们沈氏一族度过了危机,如此大恩,只怕此生无以为报了
沈昕颜多少也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心里因为魏隽航所为带来的触动更大,闻言也只是颔首应下,又不放心地去瞧了瞧太夫人,见她仍然睡得安稳,叮嘱了侍候的婢女几句,这才吩咐下人准备车马回府。
坐上回府的马车里,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车驾行驶得相当慢,春柳着人一问,方知前方路口聚集了不少百姓。
“仿佛是说岳平县那边送来了万民请愿,请求陛下处死诚王,以慰亡者之灵,百姓正议论纷纷呢”
春柳小声回道。
万民请愿沈昕颜有些意外。
“只怕陛下未必会准。”
她摇摇头道。
先帝过世前曾遗命当今天子要善待诸位叔伯,此事早就被扬得人尽皆知,故而哪怕诚王罪过滔天,迫于先帝遗命,陛下最多也不过是将他圈禁起来。
春柳不解“可是这么多百姓请愿前头还有当年死难者的亲人跪在路边请求行人支持呢”
沈昕颜揉揉太阳穴,叹息道“且先瞧瞧宫里的意思吧”
此事闹出来,朝堂上必会有好一番争议,哪怕她一个内宅妇人,也可以想像得到朝臣们的争执。
无非分为两派,一方死守先帝遗命;一方坚持顺应民意。
就是不知最后哪一方得胜了。
因路上堵塞,待回到国公府时,足足比平常多花了两刻钟。
循例,她先到大长公主处问安,一一回应了大长公主对太夫人的关切,离开前迎面遇到方氏,彼此间客气地见了礼,并无二话。
日前周老夫人周首辅生母病逝,依制,周首辅需守孝三年,如此一来,也算是彻底断了平良侯希望凭借他之力回归朝堂的希望。
满腔希望回京,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平良侯夫妇及方氏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更让方氏绝望的是,曾经被她们婉拒了的徐府,徐尚凭借着威望及天子的重视,已经准备入阁了。
什么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如今便是了
沈昕颜回到福宁院正房时,进门便见魏隽航正将蕴福抱在怀里,握着他的小手教他作画,一旁的魏承霖不时插几句话,小盈芷托着下巴一会儿爹爹,一会儿又望望哥哥,最后将视线落在蕴福的那幅画上。
心里因为娘家诸多烦心事而带来的郁闷仿佛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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