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萱溪,你已经和靖王殿下和离了,少在这里多嘴,还来污蔑郕王妃!”
“哦?是吗?”
魏萱溪唇角微勾,背光之下,露出的笑容竟显得有些瘆人。
她一下子蹲在红月的身边,再次举起那只手,已到了两人的面前,视线的正中间。
“你自己看看,你的手和手臂已经不是一个颜色了。
这是毒发的前兆。”
毒发?
这两字一出,红月本来愤愤不平的脸色,突然僵在当场。
“这黑胖虫本身携带毒性,虽不至于极强,但也能够致命。
你这手,再拖一日,便要从大臂处截肢;再拖五日,便会毒发身亡。”
“你主子只会告诉你,不过是被咬了两口而已。
毕竟,既能替她挡了这中毒之苦,又能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你这个‘知情者’除掉,何乐而不为呢?”
魏萱溪的声音如同缠绵的冷风,侵透衣衫钻进红月的体内,她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这样?
王妃此次,特地支开了所有人,只将这照顾原蛊的命令交给了自己一个人,说是独独信任自己一个,所以委以重任。
如果做得好,不光能拿到一大笔赏钱,还能在几年之后被安排到一个好人家。
自己每天忍着恶心照顾那黑黢黢又肥又丑的蛊虫,怎么到头来,会是这个下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魏萱溪看着她因错愕而瞪大的瞳孔,心中不自觉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
“想好了吗?只要你将事情如实说来,我便医好你这毒素,说到做到。”
“不要听她胡说!”
魏令月明显能看出先前一直护着自己的红月此刻已经产生了动摇,于是先发制人,哭哭啼啼着膝行到了夜少勋的脚边,抱住了他的腿。
“少勋哥哥!
令月真的毫不知情啊!
你想想,是谁将你带到这里的,分明不是这蛊虫,而是姐姐啊!”
“她医术本就高明,上次那桃花蛊也不是令月所为,却偏偏被她以假乱真,迷惑了众人的判断,这次也是一样的!”
“姐姐早就对令月怀恨在心,这次不仅养了这种蛊虫,甚至收买了红月,为的就是想让您与我之间心生嫌隙啊,少勋哥哥,求求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啊!”
魏令月还没说完,夜少勋便突然腿下发力,将她踢倒在了地上!
“我与你姐姐,是一同到的翠霞山,一处处捣毁蛊虫的窝点。
眼睁睁看着这最后一只原蛊,在受伤之后避开了你姐姐,而是向你这里跑来。”
“你是说,这也是她的手段?你当本王是傻的吗?”
可不就是。
魏萱溪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
放在从前,可不真就是无论多扯的理由,只要是魏令月说出来的,他会不相信?
夜少勋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冷淡地将视线从魏令月错愕惊恐的脸上移开,看向了同样呆滞的红月。
“你说,这事到底是不是你主子做的?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本王便饶你不死。”
听到最后四个字,红月像是突然回了魂,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直起身,举起手指向了魏令月。
然而,还不带她开口,一只远处飞来的利剑便直直插进了她的喉咙!
在那个方向站着的,赫然是夜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