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魏萱溪才发现,平静的表面不过是假象。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便很难再被消除。
夜少勋望着魏萱溪平静无波的眸子,本想说出“对不起”
三个字,或是别的什么,却在发现她的神色渐渐黯淡下去之后,忽然发不出声音了。
一切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只要魏令月还在他们周围,那隔阂便永远不会消除。
可
“走了。
我要回医馆了,靖王也早些回王府吧。”
一阵良久的沉默后,还是魏萱溪先开了口。
撂下这句话后,她便转回身,径自离开了。
夜少勋看着飘舞的衣袖,一时有些出神。
次日,靖王府内。
夜少勋几乎一夜未眠,郕王府的腐败、魏令月依偎在夜姬清的怀里、以及魏萱溪最后临走时的背影,伴随着过往的一幕幕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几乎头痛欲裂。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小官通报的声音。
“三皇子妃到!”
魏令月?她来做什么?
现在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一想到那张故作无辜的脸,就足够夜少勋心烦,只想让她赶紧滚回她的郕王府。
但,有一件事,致使他并不能这么做。
这也是他昨夜迟迟未和魏萱溪袒露心声的原因。
他挥了挥手:“叫她在正殿等着。”
小官应了句是,行礼后便退下了。
夜少勋从床帐里走出,起身、穿衣、洗漱,不紧不慢悠悠哉哉。
若是换作以前,他肯定要赶紧整装待发、只怕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见到魏令月吧。
每做一件事便会和从前对比一分,夜少勋只觉得从前的自己可笑极了。
恰在此时,他穿上长长的外衫,忽地想起,朝中大臣家里关系和睦的,无一没拿出过或香囊、或刺绣这些手工制品,说是自己的内人绣给他的。
据他们所说,他们的妻子还会在他们临出行前,为其披上外衫。
夜少勋不合时宜地想到魏萱溪,她本就是在签下和离书之后,又过了四年才回到这静王府的。